零零散散

“啪——咚。”阵阵东西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吵闹声在屋里回荡。窗外，天空被夕阳给染红了，但空气里依旧保留着几分燥热，惹得树上的蝉不停地抱怨，周围的人也不停地埋怨着。突然间，世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蝉还在那哀叹，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史瀚站在幼儿园门口，看着小孩一个个出来，目光往里寻找着。“哥。”史晓乐兴奋地跑了过来抓着史瀚的手，望了望四周，“妈妈今天怎么没来？”史晓乐嘟着小嘴不满的问道。 “妈妈她今天有事来不了，走哥带你去买糖吃。”史瀚拉着史乐的手往商店走去，史晓乐一边走一边甩着哥哥的手，脸上洋溢着笑容。

在路上，史晓乐一手拿着棒棒糖吃，另一只拉着史瀚的手走着。到了楼下，楼梯口传来一阵“咚——咚”声和抱怨声。“哥我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声音。”史晓乐抬头仰看着史瀚。史瀚愣了一下，不一会儿，一个女人提着箱子出现在了楼梯口，口中还不停的抱怨：“我真受够了这个家，一个大男人整天没正经到处欠……”

“妈。”史晓乐看见是妈妈开心的叫着，想放开史瀚的手跑过去。史瀚紧紧抓着史晓乐的手，皱着眉：“妈，你要去哪？”

苏雪萍见了他们生气地说道：“我想去哪就去哪，用不着你管，这家我是待不下去了，小妹会跟我走，你在这里呆着。”“她不会跟你走的，要走你自己走”史瀚沉声道。苏雪萍听了拿着行李箱走了，也没和他争论，口中还嘲讽道：“不跟我走算了，跟着你爸看他怎么养活你俩，这还省得我麻烦带个累赘到处跑。”

史晓乐用力想挣脱史瀚的手，看着妈妈的背影越来越远，她急得哭了起来：“妈妈，我要妈妈。”史瀚抱紧她揉了揉她的，安慰道：“小妹不哭，小妹乖，小妹还有哥哥和爸爸呢。”“不，我就要妈妈，坏哥哥还我妈妈。”史晓乐不停地哭闹着，双手拍打着史瀚的脸。周围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史瀚别过脸在无数叹息声和鄙夷的目光中上了楼。他用手轻轻拍打着小妹，希望她能好一点，不觉中史瀚的眼角也被泪水浸红了，他忍住哽咽想着为什么，为什么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

史晓乐慢慢安静了下来，在史瀚怀中睡了过去，史瀚抱着小妹往楼上走着。楼很高，楼梯很长，但未来对于史瀚来说，更加的迷茫和漫长。

史瀚敲了敲门，见里面没有人回应，便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他刚打开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凌乱的客厅，烟和酒的臭味交织着，充满了整个屋子。史瀚轻轻地把史晓乐放在沙发上，打开了客厅的窗子，散散屋里的味，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客厅，又给史晓乐盖了一个小毯子，便准备去做晚饭了。

他打开冰箱时，里面只有几个鸡蛋和一颗生菜，他把这些拿进了厨房，轻叹了口气：“只能煮几碗面了。”史瀚在里面手忙脚乱的，因为他在家里面很少进厨房，过了一会儿，三碗面才端上了桌。

史瀚轻轻叫着史晓乐：“小妹，该起床吃饭了。”史晓乐揉了揉眼睛，坐起来看了看周围寻找着什么，很快，她的脸暗了下来，闷闷不乐的问道

“妈妈，真的不要我们了吗？”

史瀚摸了摸她的脑袋“妈妈不会不要小妹的，小妹乖起来吃饭了”

“那她多久回来呀？”

“等小妹长大懂事了，她就回来了”史瀚整理着沙发。

“那我要快快长大，让妈妈快点回来”史晓乐一本正经的说道。

史瀚听着心里有些难受，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小妹说：“那小妹多吃点，快快长大。”

“嗯”

史瀚整理好了沙发，便转身走向史强东的卧室，他敲门见里面人没反应，于是打开房间，看见史强东，睡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周围是零落的啤酒罐。“爸，起来吃饭了”史瀚用手拖拉着史强东。“别烦我，让我一个人睡一会儿。”史强东说着想用左手甩掉史瀚的手，史瀚用力拉着把史强东拉上了床。

“饿了记得出来吃。”史瀚沉声道

“嗯”史强东不耐烦的回应着。

史瀚把一切都收拾好时快11点了，等到他把史晓乐，哄睡时已经11点半了。他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边写着作业，一边想着以后该怎么办？再过一个半月自己就要中考了，自己决不能松懈，可小妹怎么办？今天是自己请假才去接的小妹，可明天呢？老爸一天没个正经，可自己每天放学很晚，学业总不能荒废吧……无数的思绪和烦恼挤得他脑袋疼。

明天先让老爸去接，如果不行再想办法。史瀚最终在心里做出了决定。当他把自己的事做完时，已经凌晨一点多了，他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床，在漆黑的夜晚中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