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利益驱使残害同族，是他对这个智慧种族最初的印象。

——【题记】

庞弗雷夫人冲进休息室，紧接着是邓布利多，哈利落后邓布利多半步。乌姆里奇怀揣不为人知的目的也跟了过来。

“这么多人？”男孩见有成年人过来，目光在几人身上打量，最终停留在邓布利多身上，“首领年纪最大？”

“你可以这么理解。”邓布利多慈祥的笑着，暗中却已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如果你有什么需求，跟我说便好。在不违背原则的前提下，我会尽量帮助你。”

男孩点点头。他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只是口语比较生疏。他跳下沙发，一步步靠近。邓布利多下意识将哈利拦在身后，他不清楚这个实力不明的男孩会不会突然发难。

“我要他。”男孩指着哈利，语言简短但表述清晰。

“啊？”哈利长大嘴，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我？”

来吃个瓜也能躺枪，真的服了。

“有熟悉的印记。”男孩指指他的额头，“不知道原因。”

哈利下意识地摸闪电伤疤。乌姆里奇发出尖锐的嘲笑。

“哈哈哈哈，邓布利多先生，这是你们联合起来演给魔法部，给我这个高级调查员看的戏吗？”她的脸色因得意而扭曲，“试图证明你们的鬼话——黑魔王回来了——是可信的。”

一声沉重的撞击声。

乌姆里奇以一种不合常理的姿势，狠狠撞在凸起的墙角。她眼冒金星地站起来，来不及发火，鼻血就已顺着她的脸庞滴在裙口。她又发出一声尖叫，捂着鼻子逃离休息室。

哈利眯起眼睛，注视着看起来不到十岁的男孩，神情晦暗。追捕黑巫师多年，这种魔法气息他不会认错。熟练的无声无杖魔法，实力显然强于他。

“你好吵。”始作俑者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怎么样，跟我走吗？”

走？去哪里？

哈利下意识拔出魔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有更好的选择，立刻躲到邓布利多身后。

邓布利多仍然保持冷静：“我想问问，你以前认识哈利？”

“不认识。”男孩说，“我需要他。”

哈利：莫非你也是伏地魔？

“方便告诉我们原因吗？”邓布利多很有耐心。

男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垂眸思索半晌，问道：“打赢你，就能带走他？”

“很遗憾，不能。”

他看起来有些困惑，又指指德拉科：“交换？”

在男孩的印象中，比起打打杀杀，人类更喜欢等价交换。

“这不是交易的问题。”邓布利多很头疼，他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个缺乏常识的孩子解释清楚哈利不能离开霍格沃茨。

“你和伏地魔有关？”哈利举起魔杖，标准的战斗姿势。

“那是谁？”男孩不悦皱眉，他不喜欢被魔杖指着。

“为何非得是我？”哈利继续询问。一个个都盯着他，他是什么很珍贵的东西吗？

“我需要你。”他面无表情地重复一遍。

“要不这样。”邓布利多想了想，提出一个折中的建议，“你留在霍格沃茨上学，就可以经常见到哈利。”

“我讨厌人类的地盘。”男孩陈述事实，“可以接受，不过，有个条件，”他毫不避讳地指着哈利，“我跟着他。”

哈利立刻想到，他晚上沐浴，男孩在外面看着他的情景，顿时汗毛倒竖，求助的目光看向校长。

“哈利的宿舍已经满员了。”邓布利多继续劝说。

“我不睡觉。”男孩回应。他只会在安全的地方入眠，敌人找不到的地方。

“……好吧。”邓布利多无法想出更多托辞。当务之急是稳住这个来历不明的孩子。

哈利呆住。邓布利多居然把他卖了？我免修课程不是为了带小孩啊喂！

男孩满意点头，挥手将德拉科身上的禁制解开。德拉科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看清身旁那人后急忙退到墙边。

“那么，早上好，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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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你在搞什么？”西弗勒斯愤怒拍桌，毫不留情地喷涂毒液，“把这么危险的人留在学校，亏你想得出来！你的大脑被甜品侵蚀了吗？！”

“霍格沃茨会排斥怀揣恶意的外来者。”邓布利多温和地解释，“这里接纳了他，他便可以留下。”

“你觉得可信吗？奇诺、笔记本、魔法部的调查员，还有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孩……”西弗勒斯异常恼火，“以防你不知道，那个男孩刚刚差点杀了德拉科。邓布利多，你可以偶尔收点狼人、混血巨人之类的学生满足你的趣味，但务必把这种危险生物驱之门外。”

“我也觉得奇怪，但事实就是如此。”邓布利多烦恼地揉揉太阳穴，“她告诉我，那个男孩可以信任。”

“你最好在波特的宿舍住下，否则他有一万种办法‘意外身亡’。”西弗勒斯嘲讽地哼了一声，“那个男孩已经把你的‘救世主’当成他的所有物了。”

“他的认知不像巫师，或许我们该聊聊这个？”邓布利多叉开话题。

“我不关心他来自哪里，从哪获得的力量。”西弗勒斯对此不感兴趣，“哪怕他是魔法动物化形或者变异，都无法改变他拥有巨大破坏力的事实。”

“好吧，我们就聊这个。”引开话题失败，邓布利多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他的力量强大，心智却不成熟。如果他能和我们统一战线，不就多一层保障？”

“心智不成熟？”这是他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你管一个一不高兴就想杀人的家伙，叫‘心智不成熟’？”

“我无法否认他的危险性。”邓布利多耐心解释，“我也不可能用‘马尔福还活着’来证明他没下杀手。我只希望能正确引导他，至少不能让他成为我们的敌人。如果你再仔细想想，就会明白我们只能这么做。”

“……那个男孩不会久居人下，邓布利多，你迟早会培养出第三代黑魔王。”

“对不起。有些时候，我们必须冒这样的风险。但我向你保证，哈利不会有事。”

这场谈话以西弗勒斯摔门而出结束。他甩下的最后一句话是：

“谁关心那个混球小巨怪？！”

——————

除了有求必应屋，哈利找不到更安全的去处。冒然将对方带入寝室可不是明智之举。

城堡八楼的“巨怪棒打傻巴拿巴”挂毯的对面有一段白墙，当你三次走过这段墙，并集中精力想着自己的需求后，白墙上就会出现一个大门，门后就是你所需的地方。

【我需要一个足够安全的房间】

哈利默念。

随后，他推开房间。

标准的斯莱特林风格。这个布置，很像简化版的休息室。

“有趣的魔法。”男孩评价。

“你喜欢这种地方？”哈利问。这似乎能很好解释为什么男孩会出现在斯莱特林休息室。

“大概？”男孩挑眉，“这是按照我的喜好构建的房间？”

哈利心中暗惊，对方未免太敏锐了些。他不动声色地按下惊疑，选择将话题引到对方身上。

“说起来，我该怎么称呼你？”

“嗯，叫我萨尔吧。”男孩想了想，“好像有人这么称呼我。”

萨尔。哈利心中思量，更像昵称，也不排除是真名。

“你多大？”

“我也不知道。”男孩耸耸肩，“我缺失了很多记忆。人类袭击了我的族群，火焰摧毁了栖息地，我不得不来到这里……你身上有熟悉的印记，你的监护人在哪里？”

哈利一听到“监护人”这三个字就生理性恶心，因为他想起了肥头大耳的德思礼一家。

“我的监护人不在魔法界。”

“嗯？”萨尔看起来很意外，“你们人类好像挺在意血统吧。他们把你丢在这里，不担心吗？”

“我父母已经过世，监护权在亲戚那里。”哈利表情淡漠，那些记忆已经太过久远，“亲戚对我不好。他们巴不得我永远不回去。”

“哦，那你灵魂上的印记是怎么回事？”

“印记？”

“其他人的灵魂碎片。”萨尔直接指出。

哈利没想到他居然能看出来。自己是伏地魔最后一个魂器的事，分明是他赴死前夕才知晓的。他的警戒心又上升一档。

“是伏地魔的。”哈利说，“他杀死我父母的那个晚上，一小片灵魂碎片意外附着在我身上。”

“死敌？”男孩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涉及灵魂，操作起来有点麻烦。”

“……你为什么非得跟着我？”

“我也不清楚。你被失忆前的我标记为好人，但我认为自己并没有任何与人类打交道的可能。”萨尔眼中有些许迷茫，把自己的情况全盘托出，“这所学校在阻止我杀人，它让我很不舒服。”

“你经常这么做？”哈利急忙拉开距离，方便对男孩突然发难作出及时反应。

“杀戮是家乡最常见的事情。为了有限的食物和水，我们不得不大打出手，直到把觊觎我们栖息地的异族赶跑或消灭。”他平静地阐述事实，“人类也是一样。”

“杀人是最严重的罪行。”

“人类自相残杀并不少见。明明是同族，却标记为敌人。为了欲望和权力反目成仇，甚至刀兵相向……”他漠然注视着哈利，“我以为你会更了解我一点。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过去的我标记你作为后手。”

过去的我？哈利眯起眼睛，终于发掘出更明显的异常：“不对，你刚刚说话没这么流利！”哈利抽出魔杖，警惕地盯着他，“你刚才是装的？”

黑发男孩无辜地眨眨眼：“我只是对人类的语言不熟而已。”

“什么，难道……”

“这是族群的语言。”

不同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