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谚禾看着小婴儿从刚出生到现在已经舒展开白嫩嫩的小脸,他从小被子里将婴儿的手轻轻拿出来,小手嫩嫩的,郇饰灵侧过脸,吧唧两下嘴巴,小手微微握住伺谚禾的食指又软又嫩的小爪爪,仿佛吹弹可破,长得…和她真像。
伺谚禾愣了许久,直到齐糁烬皱起眉头,“行了,再磨蹭会郇氢该担心孩子了。”
说着他粗鲁地拿开伺谚禾的手,在接过孩子里却格外的轻柔,他转过身背对着伺谚禾,“以后别找别找她了,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话落直直走远。
伺谚禾垂下眸子,将烟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齐糁烬一进门孩子的哭声也传进了郇氢耳朵内,她擦了擦刚洗的手,赶来孩子面前。
“应该是饿了,给我吧。”
齐糁烬闻言将郇饰灵交到郇氢手上。
小家伙吸着奶,除了眼睛闭得很紧,手脚都不太安分,小脚踹开了小被子,郇氢准备重新拉上时,低头便看见地上的一张纸条,里面似乎还包着什么东西,应该是从孩子身上掉出来的。
她正疑惑,想到刚才齐糁烬抱着孩子出去过,边出声喊他边缓缓打开纸条。
齐糁烬出门买菜了,来敲门的是江忱砚。迟迟没听见声响,江忱砚疑惑地皱了皱眉。
“氢氢,出什么事了?”
还没收到回应,怕房里的郇氢出了什么事,江忱砚再次敲了几下门,“氢氢,我开门的。”
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蜷缩在一团的郇氢,肩膀一颤一颤的,隐隐露在外面的眼角带着重重的一层殷红色。
“怎么了?”江忱砚见状愣了愣略显茫然地问道,低头看到地上的一张白色纸条和边上的银行卡征了下,捡起来看了一眼,便明白了事情因果。
郇氢再也克制不住呜咽声,抽泣声,身体剧烈抖动着,哭声几乎是嚎出来的,他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半晌,郇氢抬起头眼睛已经变得红肿。
“我想开花店。”
她将那张银行卡丢进了房间里的垃圾桶里,毕竟她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
“我和齐糁烬可以养你和灵灵一辈子。”江忱砚面带疑惑地看着她。
“他说他不想我们的孩子被别人养。”
江忱砚怔住,许久,他才开口。
“氢氢,你还喜欢他,对吧。”
是肯定句。
郇氢轻点了一下脑袋,扯起一个笑容,苦笑了声。
“算了,本来也没奢望。”
江忱砚垂下眼眸,试图压下眼底的波涛。
“等孩子上学后吧,等你身体养好,我和齐糁烬陪你一起开花店。”
“你的公司…”
似乎知道郇氢要说什么,江忱砚开口打断了她,“你一个女孩子,即使你无所谓,你也要为灵灵考虑啊,她那么小,你忙起来了,能照顾过来吗?”
闻言,郇氢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行吧,你们抽空来就行。”
傍晚星星一闪一闪,让深蓝的天空变得唯美,郇氢走在那条小巷里,思绪万千,她盯着脚尖,步子不自觉的放慢,路灯扑朔迷离,抬眼望去,小巷乌暗,一眼望不到尽头……
青烟花店内,繁花从从,竹篮里的一株株鲜花开的艳丽,绿色片片茂青。
在边上玻璃窗内,一朵朵樱花摆放有序,绽放着瑰丽万分,粉的小巧秀丽,白的雅典大气,蓝的灵动温柔,整个花店弥漫着清鲜的花香。
一个披肩短发的女生走进花店。a“老板,我要买你们店的樱花。”
她的语气带着傲慢与轻佻。
郇氢扫了眼外面不远处的黑色身影,垂下眼眸,拿了一束竹篮里的樱花。
“10块。”
女生皱了皱眉,“我要那里面的。”
她手指向花店边上的玻璃窗。
“那里面的不卖。”
看着女生傲慢的神气,郇氢的声音微冷。
“两百块两束。”
郇氢紧绷的神情松动。
女生拿着两束盛开瑰丽的粉色红樱花,走到那个高大身影眼前,“谚禾,让你久等了,给你。”
她笑的羞涩,却没想到手中的花被一把夺过,甩进垃圾桶。
伺谚禾言辞狠厉:“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你让我等着,就为了看你去买这破花?别再烦我了!”
说完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留下女生一人低下头,尴尬窘迫的站在原地。
花店内,郇氢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见两束精美樱花被随意的当做垃圾丢掉,她似乎早已料到花的归宿,压下对花的惋惜摇着头,笑着叹息两声,将那两张红钞票收进了储钱柜。
“那年繁秋,我遇见了一个人,她很好,每个人都这样觉得,是我不好,我本以为我该不拘于一切,没有任何人值得我停留,却没想到这世界盛大,郇氢只是渺渺一人,却占据在我的心里扎根生芽 ,我也曾驻守过她的心。郇氢,是我不好。伺谚禾对不起你,以后好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