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受伤。”
“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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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他看向江衍，眼神复杂：“去医务室。”
医务室里，医生仔细检查后给出了诊断。
“软组织挫伤，不算太严重，但需要好好休息几天，避免剧烈运动。”
“我给你开点药膏，按时敷，这几天尽量少用这条腿发力。”
从医务室出来，他一直沉默着。
回到练习室，他也没再提江衍膝盖的事，只是对全组说：“调整一下队形，江衍的动作简化，有些大幅度转身让其他队员补位。继续练习。”
整个下午，他没有再单独训斥她，但他对她的要求丝毫没有降低。
每一个她能完成的动作，都必须做到极致。
膝盖的疼痛随着反复练习一阵阵传来，她咬着牙，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始终没喊停。
训练结束后，江衍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刺痛的膝盖回到宿舍，刚坐下想查看伤势，手机就震动了。
【MS.Y：来天台。】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慢慢挪了上去。
姚琛已经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一个小医药袋。
看到她上来，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拉着她在长椅上坐下，自己单膝跪在她面前。
“裤子卷起来。”
他的声音比白天柔和了许多，但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
她照做。膝盖比下午肿得更明显了些，瘀血开始泛出来，看着有些吓人。
他的眉头立刻皱紧。
他打开医药袋，取出医生开的药膏，还有一管包装精致的进口舒缓凝胶。
他先仔细看了药膏的说明书，然后挤了一些在指尖。
“可能会有点凉，忍一下。”
他说着，将药膏轻轻涂抹在红肿处。
他的指尖很暖，动作却异常轻柔，一点一点将药膏推开，避开最痛的中心，先从边缘开始按摩。
药膏带着清凉的薄荷感，逐渐渗入皮肤，缓解了灼热的疼痛。
“疼就说。”
他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她的膝盖，声音低低的。
江衍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看着他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的样子，鼻子忽然有点酸。
白天那个严厉训斥她的导师，和此刻这个单膝跪地给她上药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
“下次受伤，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他一边抹药，一边说。
“听到没有？”
“嗯。”她小声应道。
“不管严不严重，都要说。”
他又挤了一点凝胶，这次的动作更轻了。“我是你导师，也是你…”
他顿了顿，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抹好药，他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冰袋，用毛巾仔细包好，轻轻敷在她膝盖上。
“敷二十分钟。”
他扶着冰袋，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按了一下，天台上装饰的小串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晕笼罩着这一小片天地。
然后他在她身边坐下，让她的腿可以自然地搁在他腿上，这样她就不用费力自己扶着冰袋了。
“疼的时候就摸摸耳钉。”
他的目光落在她耳垂上那对闪烁的音符耳钉。
“想着这是我送的，就不那么疼了。”
这近乎幼稚的情话让江衍眼眶一热。
她听话地抬手摸了摸耳钉，冰凉的钻石贴着指尖。
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夜风吹过，带着初夏微凉的气息。
他一直稳稳地扶着冰袋，时不时调整一下位置，让冷敷更均匀。
“医生说要休息几天。”她小声说。
“嗯。”
姚琛应了一声。
“明天开始你的训练方案会调整，以静态练习和声乐为主。舞蹈部分先放一放。”
“可是公演…”
“公演还有时间。”他打断她，“把伤养好更重要。我会重新编排队形，你安心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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