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尽量。”
-
晚上，她独自在练习室加练气息。
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她反复练习长音和转音的声音。
疲惫和一丝委屈涌上心头，那个失误的尾音仿佛魔咒般在她脑海里回响。
就在她又一次练习，因为心急而差点呛到的时候，练习室的门被轻轻推开。
姚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
他走到她面前，将保温杯递给她，声音比下午时柔和了许多。
“润润嗓子，里面是川贝雪梨。”
她没接，也没看他，继续对着镜子练习。
他叹了口气，将保温杯放在一旁的把杆上，走到她身后，双手轻轻按在她的腹部。
“这里。”
他的掌心温热，隔着训练服传递着力量。
“发力点不对。不是单纯用喉咙，要用这里支撑。”
他带着她，感受正确的呼吸方式和气息运用。
他的指导专业而耐心，与下午那个言辞犀利的判若两人。
“慢慢来，别急。”
他的声音响在她耳边，带着安抚。
“下午说你，是希望你能更好，不是否定你。”
江衍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感受着他引导的力量，跟着他的节奏重新尝试。
这一次，那个长音果然平稳悠长了许多。
“看，不是做不到。”
他松开手，绕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还有些闷闷不乐的脸，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这就委屈了？”
她别开脸，小声说：“没有。”
“嘴硬。”
他低笑，双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在我这里，你可以做得更好，所以我要求就更高。明白吗？”
他的目光深邃而认真，里面没有责备，只有期望和信任。
她看着他，心里的那点小委屈渐渐消散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矫情，他是导师，严格要求本就是他的职责。
“明白了。”
她小声说。
“乖。”
姚琛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我的阿衍，值得最好的舞台。”
“一点点小瑕疵，我们把它磨掉就好。”
她靠进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闷闷地“嗯”了一声。
他拥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只闹脾气的小猫。
“以后…”
江衍在他怀里闷闷地开口。
“嗯？”
“以后在外面训我的话…能不能稍微…委婉一点点？”
她抬起头，眼神带着点可怜的希冀。
他看着她这副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发顶，低笑着答应。
“好，我尽量。”
当然，这个“尽量”有多少水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毕竟，严师出高徒，而他的高徒，还是他心尖上的人，督促她变得更好，是他无法推卸的责任。
练习室的灯光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下午那点小小的风波，在这静谧的温情中，彻底化为乌有。
-
晚上的宿舍格外安静。
江衍洗完澡，正擦着头发，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显示着那个熟悉的备注。
【MS.Y：早上教你的气息练习，验收。】
【衍：怎么验收？】
【MS.Y：视频。现在。】
她看着“视频”两个字，心跳漏了一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屏幕那端，姚琛似乎也刚结束工作，靠在沙发上，背景是酒店房间暖黄的灯光，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少了几分舞台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的随意。
“开始吧，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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