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莱出了酒馆,正想着怎么回去——他是在附近办事顺便去喊了一下弈舟,弈舟随后走了出来。
像是能听到温莱的心声般,弈舟说道:“温副会要不坐我的马车吧。”
他走到温莱旁边轻轻的说道:“正好我们顺便讨论讨论宫宴的事。”
温莱看了他一眼,跟着弈舟上了马车。
他坐好理了理衣服,一抬头就见弈舟正看着他,折扇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正一摇一摇的扇着。
装。温莱心想。
温莱:“殿下想好,怎么带我进去了吗?”
弈舟莞尔一笑道:“当然,我去请父皇邀请你便是了。”
温莱:“……”
要是能这么容易还用你想吗?
温莱扯了扯嘴角:“……殿下有把握吗?”
弈舟笑的更深,一双桃花眼动人的很,他道:“温副会还是低估了父皇对我的信任程度啊。”
温莱也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是是是,最信任的皇子却一心想夺自己的权,篡自己的位,这么想想,你父皇也挺可悲啊。”
弈舟无所谓道:“哈哈哈,那是他自己德不配位,我这个做皇子的,当然要为百姓着想啦。”
“俗话说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我不夸张,没有我……
他顿了顿,道:“父皇他守不住这天下。”
确实不夸张,那天他一回来就派奥利维亚去仔细查了弈舟的底,特别是军事方面的。
不差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整个皇都除了御林军以外,几乎所有驻扎在皇都的军队的背后都是弈舟。
也就是说,几乎整个皇都的军队都掌握在弈舟手里,而皇帝对此毫不察觉——不然他不会派弈舟去查此案,又给了他一次得民心的机会。
真是疯子,温莱这么想着,却无言反驳。
安于现状的君主,不会带领国家走的长远。
弈舟却也不再说下去,道:“宫宴在下个月开头,也就是说,不算这三天,我们只有五天时间查清楚此案。”
“阿莱,可有信心?”
温莱挑眉,没想到弈舟会这么叫他,更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五天,足够了。”
温莱没有反驳,默认了他这么叫。
算了,不重要,反正都合作了,随他怎么叫吧。
温莱打开窗户透气,望着眼前这虚伪的安宁,心里只觉得可悲。
母亲当年,也是看错人了啊。
这也不怪艾玫尔,身为皇子,诺顿当时确实勤勉本分,是众多皇子中的佼佼者,但老皇帝直到临死都没有立太子,所以艾玫尔才会助诺顿上位。
在他坐上皇位的前几年,诺顿还算励精图治——但直到遇见了当今皇后,艾丽斯·英格索尔。
诺顿为了她,废了弈舟的母亲,娶了艾丽斯当皇后。后来为了这个艾丽斯不上早朝,谁讲就撤了谁的职。
更是为夺美人一笑,谁惹到了艾丽斯,谁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可以说不论是在前朝还是后宫,艾丽斯就是指谁杀谁的存在。
后来艾丽斯生了五皇子,便更加得宠。
所以别看现在皇帝信任弈舟,在诺顿眼里,弈舟只不过是他养的一条狗,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五儿子做准备,在诺顿心中,他最中意的还是五皇子。
所以弈舟心里有恨,这所有的一切都对他不公平,所以他不认输。
他向皇帝提议进入了厄斯骑士团,努力向上爬成了队长,而现在,他也有能力坐上这个皇位。
他和温莱本质都一样——为他们和他们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但,弈舟也一直会是这样吗?他会和诺顿一样,变得昏庸无能吗?
但愿他不会吧。
母亲,他不会的,对吧?温莱在心里想。
不知怎的,明明才认识几天,而他的心里却总是第一时间选择相信弈舟。
三月的春风顺着脸颊吹起了温莱淡粉色头发,他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有着少年人独有的光。
复杂的情感在心里涌现,他想,他小时候可能真的见过弈舟,不然怎么会这么信任他呢?
可弈舟也不愿意给他提示。
唉,算了,这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