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
离开水乡ing……
【清韵轩——二楼】
天刚亮透，美清钰就醒了。
她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白玉佩，推门下楼时，正撞见喜千冥守在一楼茶座旁。
他手里攥着个刚买的肉包子，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边的木纹，脚尖还一下下轻点着地面，眼睛却死死盯着邻桌两个谈笑风生的书生，眉头微微蹙着，活像护着地盘的小兽。
见她下来，喜千冥立刻收了那点小动作，把包子麻利地塞到她手里，语气理直气壮。
喜千冥（喜羊羊饰）刚买的，热乎的，你吃。
美清钰咬了口包子，挑眉看他。
美清钰（神女美饰）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去补觉？
喜千冥哼了声，下巴往邻桌抬了抬，手指还不耐烦地敲了敲桌面。
喜千冥（喜羊羊饰）吵得慌，那俩书生从天亮就聊个没完，烦得很。
其实哪是书生吵，是他醒了之后没看见美清钰，心里空落落的，下楼撞见别人占了她常坐的位置旁边的座儿，就莫名不爽。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麻利地端上一壶碧螺春。美清钰刚啜了口茶，就听见喜千冥冷不丁开口，手里还把玩着桌上的茶杯盖，一下下蹭着杯沿。
喜千冥（喜羊羊饰）那个什么灵素，什么时候回来？
美清钰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美清钰（神女美饰）不知道诶，她这人野得很，指不定跑到哪个蛮荒地界了。（玩笑语气）
喜千冥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轻嗤一声，指尖在杯壁上划了个圈。
喜千冥（喜羊羊饰）游山玩水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跟着你巡镇子，踏实。
喜千冥（喜羊羊饰）对吧，就像我一样。
美清钰没听出他话里的酸味儿，反而点头附和。
美清钰（神女美饰）确实，她上次还说要去极北之地看极光，我劝她多带点衣服，她嫌我啰嗦。
这话一出，喜千冥更不爽了。他搁下茶杯，杯底在桌上磕出一声轻响，语气硬邦邦的。
喜千冥（喜羊羊饰）什么？她居然还这样子说你，真不应该啊，你明明是关心，不像我，我只会心疼清钰你。
喜千冥（喜羊羊饰）她还跟你说过什么？有没有说过我坏话？
美清钰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美清钰（神女美饰）你们都没见过面，她怎么说你坏话？
喜千冥噎了一下，又不甘心地追问，手指还不自觉地抠了抠桌角。
喜千冥（喜羊羊饰）那她在你身边的时候，是不是也跟你一起帮人？一起占着这靠窗的位置喝茶？一起做我跟你做的事情？
美清钰仔细想了想。
美清钰（神女美饰）是呀，她特爱抢我跟前的瓜子碟，每次都闹着要坐我旁边。
话没说完，就见喜千冥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喜千冥（喜羊羊饰）走，去后院。
美清钰被他拽着往外走，一头雾水。
美清钰（神女美饰）干嘛去啊？茶还没喝完呢。
喜千冥头也不回。
喜千冥（喜羊羊饰）后院有亭子，比这儿清静。
其实他就是不想在这儿听她提灵素，耳不听心不烦。
后院的花园里种着不少月季，开得热热闹闹。两人在亭子里坐下，喜千冥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玩意儿——是昨天在水乡买的木雕小鱼，做工算不上精致，却雕得活灵活现。
喜千冥（喜羊羊饰）给你。
美清钰（神女美饰）这是？
喜千冥（喜羊羊饰）昨天就觉得水里的鱼像你，回来前我看见这个小玩意就买了，买了两个，我留一个给你一个。
美清钰接过小鱼，翻来覆去看了看，笑得眉眼弯弯。
美清钰（神女美饰）挺好看的，谢谢啊。
喜千冥心里舒坦了点，嘴上却傲娇得很。
喜千冥（喜羊羊饰）那是，我的眼光。
正说着，隔壁亭子里传来一阵嬉笑声，是几个姑娘在聊结伴游山玩水的经历，说者眉飞色舞，听者连连叫好。喜千冥的脸瞬间又沉了下去，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音量。
喜千冥（喜羊羊饰）游山玩水有什么好的，风餐露宿的，哪有跟着巡镇子舒服，还能天天有热茶喝，身边人也踏实。
美清钰眨眨眼，没明白他抽什么风。
美清钰（神女美饰）你小声点，别吵到人家姑娘们说话。
喜千冥悻悻地闭了嘴，心里却盘算着：等灵素回来，一定要找机会跟她比一比，不管是帮人还是喝茶，自己都能比她做得好。
自己才是美清钰的第一挚友。
他正琢磨着，就见小二端着一碟刚炒好的瓜子路过，美清钰朝他招招手，要了一碟放在石桌上。
美清钰拿起一颗递过去。
美清钰（神女美饰）要瓜子吗？
喜千冥立刻眉开眼笑，接过瓜子嗑得咔嚓响，刚才那点醋意瞬间烟消云散。
他嗑着瓜子，看着美清钰低头把玩木雕小鱼的模样，心里美滋滋的：哼，灵素再好，现在坐在她身边、能跟她一起嗑瓜子的人是我。
美清钰忽然抬头看他。
美清钰（神女美饰）你傻笑什么呢？
喜千冥立刻收敛笑容，板起脸，把刚嗑好的瓜子仁塞到她手里。
喜千冥（喜羊羊饰）谁傻笑了？这瓜子仁给你，懒得嗑。
美清钰接过瓜子仁，疑惑地打量他。
美清钰（神女美饰）你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
两人正嗑着瓜子，就见清韵轩的掌柜——也就是这地界的城主曼叔，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手里还攥着个裂了口的青瓷花瓶。
曼叔清钰姑娘，彦希公子，可算找着你们了。
曼叔抹了把额头的汗，指着那花瓶苦着脸。
曼叔这是我家祖传的物件，早上擦的时候没拿稳摔了，黏又黏不上，您二位见多识广，能不能给想想辙？
美清钰刚要开口，喜千冥先一步站起来，下巴扬得老高，伸手就接过了花瓶。
#喜千冥（喜羊羊饰）多大点事儿，看我的。
他指尖凝起一丝极淡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抚过裂痕，那原本碎开的瓷片竟像是被无形的手牵引着，一点点归位贴合，最后严丝合缝，连条细缝都看不见。
曼叔看得眼睛都直了，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也连声道谢，非要塞给他们两碟刚做好的点心。
喜千冥摆手拒绝，转头看向美清钰，眉梢眼角都带着藏不住的得意，活像只讨赏的大狗。
#喜千冥（喜羊羊饰）怎么样，比你那灵素厉害吧？她总不能也会修花瓶。
美清钰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调侃。
美清钰（神女美饰）你今天怎么一天天提到灵素呀？
喜千冥（喜羊羊饰）没有啊，只是好奇呗。
*-
从那之后，喜千冥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美清钰。她去街上帮王大娘挑菜，他就拎着菜篮子跟在身后，还不忘挑挑拣拣，嫌这个菜叶黄，嫌那个不够新鲜；她去药铺帮李掌柜整理药材，他就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偶尔还能认出几味冥界也有的草药；她闲着没事想去城外的山涧走走，他更是提前备好了水和点心，比她还积极。
有人打趣他：“公子，你这是清钰姑娘的小尾巴吧？
喜千冥脸一红，嘴上硬邦邦地反驳。
#喜千冥（喜羊羊饰）胡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自己待着闷，出来逛逛而已嘛。
可脚步却半点没挪，依旧跟在美清钰身后，眼神黏糊糊的，怎么都甩不开。
美清钰也由着他跟着，只当他初来人间，对什么都好奇。偶尔回头看他一眼，总能瞧见他正盯着自己，被发现了就立刻移开视线，假装在看路边的花花草草，那点小别扭，看得她心里直乐。
这样热热闹闹的日子过了几天，傍晚时分，两人刚从城外回来，正坐在二楼包间的窗前吹风。
喜千冥被街上的糖画摊子勾了神，撂下句“我去买俩玩意儿”就噔噔噔跑下楼，包间里只剩美清钰一人。她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阵轻响。
探头一看，是个面生的小厮，手里拿着封信，说是指名要送给她的。
她接过信，只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脸色就变了。那是灵素的笔迹，张扬又洒脱，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她慌忙拆开信，指尖都有些发颤。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看得出来写信的人状态并不好。
【卿钰亲启，我已返家，沉疴难愈，命不久矣。今夜，盼卿再临，伴我须臾，可否？】
翻译：［清钰，我回家了，我生病了，时间不多了，今晚再来最后陪我一下好不好.］
短短几行字，却像一道惊雷，在美清钰的心头炸开。
她猛地站起身，手里的信纸簌簌发抖。窗外的晚风带着凉意，吹得她浑身发冷。灵素回来了，可怎么会生病了？还病得这么重？
她想起灵素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想起她抢自己瓜子碟的模样，想起她笑着说要去看极光的背影，那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让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夜色渐浓，清韵轩的灯笼一盏盏亮起来，暖黄的光映着窗棂，却照不进美清钰此刻冰凉的心底。
今夜，想来并不如意。
【回溯完】
·未完待续·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