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安之想站起身但却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半夏慌忙上前把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紧张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跪久了腿有些麻。”姜安之捶着自己酸胀的腿,想以此缓解不适。
望向外面,发现雪越下越大,地面上都铺满了一层厚厚的白衣。
“雪下的这般大,马车怕是很难下山。”姜安之担忧地望着天空。
一片片雪花从遥远的天空缓缓坠落,像散落的满天星遍布整个京城。
半夏提议道:“小姐,我们不如去求签吧,反正现在雪下的大,一时半会也回不去。”
求签么?求什么?姻缘吗?
她想看看她与燕凛是否能携手共进退。
姜安之忐忑地拿起签筒,闭上眼眸,纤细地双手握着签筒,轻轻地摇着。
木签在签筒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不一会儿一根木签掉落在地上。
姜安之拿起木签将它紧紧握在手中。
半夏不明所以道:“小姐为何不看?”
她怕,她怕结果不是她所想,她害怕年少情深也抵不过天命。
“姜小姐,好巧。”一道磁性温润的嗓音自背后传来。
姜安之疑惑回头,一高大挺拔面容俊朗的男子屹立在门口,身旁还跟着一人,看穿着到很像贴身侍卫。
眼前的男子她似乎在哪见过但却又想不起来。
严文轩见她一副困惑的模样也有些苦笑不得:“在下文轩,姜小姐莫不是忘了我?”
姜安之这才想起来他是那日阿父出征时在城楼上的男子。
“方才安之有些恍惚一时没认出公子,还望莫怪罪。”姜安之略表歉意的行礼。
严文轩却丝毫不在意:“无妨,在下与姑娘不过只有一面之缘,记不起也是人之常情。”
严文轩见她手中握着的木签,转而询问道:“姜小姐是在求签吗?”
姜安之点了点头,到也没否认,把木签放回了签筒。
严文轩也有些疑惑:“姜小姐不看看吗?”
求签不看结果这是什么道理?
“若害怕结果不如自己所想那般顺遂,不看倒也好。”姜安之语气平淡疏离。
如果结局与自己所想一致那自然欣喜万分,可若不是,日日忧愁倒也难受,既是天意那便不能窥探。
姜安之礼貌又疏离地行礼,冷然道“告辞。”
严文轩见人要走赶忙追上去。
他可是刻意打听的她的行踪,听闻她在城郊外的善慈庙这才急匆匆赶来,怎么可能让她离开。
“姜小姐若是无事,在下可否邀你共进午膳?”严文轩期待地发出邀请。
“不了,孤男寡女一同用膳若被有心之人看见有损清誉。”姜安之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婉拒。
严文轩也不气馁:“那不若等雪小些去集市逛逛如何?”
姜安之看了眼天际,今日这雪下的这般大,除了布庄店铺开张,小摊贩根本不可能出来摆摊。
“没什么好逛的,等雪小些我得回府,不然我阿母会着急。”姜安之冷漠拒绝。
被拒绝两次严文轩也有些受挫。
果然美丽的事物都是带刺的。
“小姐,我看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便请僧人给我们备了间寮房。”半夏沉稳说道。
半夏做事向来稳重,都是见机行事,有她在身边也轻松很多。
姜安之推开房门,里面也是普遍的朴素,不过她也不挑,进去倒了杯热茶暖暖身子。
半夏把门给关上这才吐槽道:“小姐,那位公子明显就是对你有意思,那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想起他那副献殷勤的样子,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但是这胆子也是未免太大了些。”半夏愤愤骂道。
他甚至不及燕世子的万分之一,竟也敢肖想她家小姐。
“半夏慎言。”姜安之却提醒她注意言行。
看他那身衣着都是上好的面料做成,面容俊俏还有贴身侍卫跟随,那侍卫看上去武力不低,且能上城楼之人身份权利绝对很高。
但她从未听说过京城达官显贵家里有人姓文。
况且她与燕凛的佳事无人不知,敢挑战燕家权威的,身份肯定能与其并肩或者更高,尤其是她与太子有婚约,只要婚约一日不解除,她便一日还是太子的未婚妻,谁敢与太子与皇室叫板。
“半夏,你之后去查查谁跟燕家不对付,哪位皇子与太子关系不好。”姜安之吩咐道。
这是她最不愿发生的事,她本就因着婚约与皇室有瓜葛,若再有一位皇子加入,这件事只会越来越麻烦。
“小姐,是说那位公子可能与皇室有关?”半夏这下也有些惊慌。
“我问你,这京城哪家达官显贵能比过燕家在朝堂在军中的权威?谁敢与还挂有太子未婚妻名头的我有一丝半缕的关系?”姜安之沉声询问着半夏,却让她更加惶恐不安。
“若说哪位皇子与太子关系最不好,当属瑜妃诞下的三皇子。”半夏想起之前随小姐进宫,无意间听到宫娥们的谈话。
瑜妃性子人淡如菊,脾气随和从不苛待身边伺候的宫娥太监,但三皇子却性子易怒,喜欢玩弄身边的宫娥,是个混不吝。
“可是三皇子整日不是在调戏宫女,就是宿在百花楼与娼妓那个……”半夏自己说的都有些面红耳赤。
这三皇子简直就是个浪荡子,他青楼那种地方待久了,怕不是都得了病。
三皇子愚笨是京城达官显贵都人尽皆知的事,且听闻他还被陛下罚了禁闭,不可能来善慈庙。
“半夏若那位公子就是太子,你当如何?”
姜安之思来想去除了太子别无他人,倘若他真是太子,看他方才那神情,怕是真对她有意思。可太子不是有心悦之人么?怎么会突然对她感兴趣?
“若他真是太子,半夏便整日在他耳边说燕世子对你有多好,小姐你与燕世子两情相悦,让他趁早放弃,莫要坏人一对佳人。”半夏拍着胸脯保证道。
姜安之却恼羞的嗔怪睨了她一眼,脸上瞬间爬上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