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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八,拍摄

TNT:可怕的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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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第七次暗下去,景瑜望着自动退回主界面的屏幕,指尖无意识地在机身摩挲。子奇坐在他身旁,将他的失落尽收眼底。

“哥,”子奇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跟男朋友吵架了?”

景瑜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只是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阴霾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啊,没有。”他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更自然些,“别担心。”

子奇聪明地没有追问。他知道,此刻任何言语的安慰都显得苍白。他只是默默地将身体往景瑜的方向挪近了些,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同一片虚无的天空。

景瑜被他这副模样逗得真心实意地笑了一下:“你干嘛?”

子奇转过头,扯出一个大大的、带着点傻气的笑容:“我陪你呀。你什么时候动,我什么时候动。”

这句简单的话像一股暖流,悄然渗入景瑜微凉的心间。他没有再说话,子奇也不再开口。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并肩坐着,任由时间在沉默的陪伴中流淌。有时候,最好的安慰,恰恰是不需要语言的在场。

对于张真源而言,过去的两个星期如同偷来的美好时光。行程的下一站是海南,有一档综艺等待录制,中间恰巧有三天空闲。严浩翔毫不犹豫地陪着张真源先回了北京,同时联系了马嘉祺和丁程鑫,敲定了MV的拍摄计划。

拍摄现场,严浩翔仔细翻阅着陶稚元准备的脚本,眉头渐渐蹙起。他抬起头,目光直接看向陶稚元:“这剧本……写的是我打拳挣钱给亚轩治耳朵的事?”

陶稚元点头,眼中带着期待:“对呀,你觉得可以吗?”

严浩翔的指尖在纸页上轻轻敲击,显露出内心的犹豫。“能换一个故事吗?”他声音低沉,“我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而且……我也不希望亚轩因为这件事,心里一直背负着亏欠感。” 他考虑得如此细致周到,这份体贴让一旁的马嘉祺暗自钦佩,他发现自己之前竟忽略了这一层。

“脚本……还可以修改吗?”马嘉祺望向陶稚元。

陶稚元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语气带着懊恼:“可以可以!都怪我,只想着故事的感染力,没考虑到当事人的感受。”

严浩翔又担心起时间问题,只有短短三天,如果临时修改剧本,恐怕来不及。他正纠结着,马嘉祺提出了一个建议:“浩翔,要不,我们问问亚轩本人的意见吧?”

宋亚轩一接到严浩翔在马嘉祺那儿的消息,立刻扔下了手头所有事情。刘耀文看着他火急火燎的样子,一边跟上一边问:“什么事这么着急?”

“浩翔回来了!我们去找他!”宋亚轩的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刘耀文一听,也立刻跳上了车。当宋亚轩冲进房间,看到那个熟悉身影的瞬间,眼眶立刻就红了。他像一颗小炮弹般冲过去,猛地扑进严浩翔怀里。

严浩翔被他撞得后退半步,随即朗声大笑,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熟练地托住他,抱着他原地转了一圈,声音里满是宠溺:“亚轩乖。”

宋亚轩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声音闷闷地带着撒娇的意味:“你回来怎么不先告诉我呀?直接来找马哥,太偏心了吧!”

站在一旁的张真源,看着严浩翔如此自然地与宋亚轩亲密互动,脸上虽然努力维持着平静,但微微抿紧的嘴唇和略显僵硬的眼神,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不悦。他甚至连自己兄弟的醋都忍不住要吃。

刘耀文敏锐地捕捉到了张真源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上前一步,轻轻将宋亚轩从严浩翔身上“扒拉”下来:“亚轩,让浩翔好好喘口气,别一直挂在他身上。”

严浩翔放下宋亚轩,转头又笑着去抱刘耀文,作势也要把他抱起来:“哟,我们耀文这是吃醋了?来来来,我也抱抱你!”

刘耀文一边嫌弃地推拒,眼神里却带着藏不住的纵容:“哎呀放开我!说正事,叫亚轩过来到底什么事?”

陶稚元将修改前的脚本递给宋亚轩,解释道:“嘉祺不是写了一首新歌叫《听见》吗?灵感就来源于浩翔和你之间的事。这首歌是程程新专辑的主打歌,我们想为它拍摄MV。但是浩翔觉得,拍出来可能会让你一直记着这份恩情,他心里过意不去,不想拍。所以,想听听你本人的意见。”

宋亚轩仔细地看着脚本,眼眶再次湿润。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严浩翔:“拍吧,浩翔。我不想忘记这件事,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让我重新听见了这个世界的声音。”

由于只有三天拍摄时间,公司早已提前准备好了场地和设备。第一天的第一场戏,是拍摄少年时期的严浩翔在学校被欺负,丁程鑫饰演的学长为他挺身而出、帮他穿鞋的镜头。

这条拍完,丁程鑫看着严浩翔那副故作凶狠却难掩稚气的表情,笑得直不起腰,整个人趴在他腿上起不来。严浩翔哭笑不得地轻拍了一下他的背:“丁哥,严肃一点!我演得多好啊!”

张真源始终安静地待在片场一角,目光追随着严浩翔。只要严浩翔有片刻休息,就会立刻凑到张真源身边,两人低声交谈,姿态亲昵自然。这种远超普通朋友的氛围,让丁程鑫和马嘉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们都隐隐察觉到了些许不寻常。

而陶稚元,这个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的人,几乎在第一眼就看穿了严浩翔和张真源之间涌动的情愫。陈晃是他的好友,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友一次又一次地被严浩翔蒙在鼓里,受到伤害。

等到第二场戏——拍摄严浩翔摆弄着代表宋亚轩的助听器若有所思,以及他在拳台上挥汗如雨的镜头结束后,陶稚元瞅准机会,一把将严浩翔拉到了无人的角落。

“你让晃晃怎么办!”陶稚元压低了声音,语气却像绷紧的弦。

严浩翔心里“咯噔”一下,他本能地想掩饰,眼神闪躲,话语也变得结巴:“我……我怎么了?” 他天生不擅长撒谎,所有的情绪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陶稚元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严浩翔在他的注视下败下阵来,咬了咬下唇,声音低得像耳语:“我没有……没有跟源源在一起。”

“你真是个渣男!”陶稚元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一把抓住自己胸前的衣料,几乎有些站不稳。

“我……”严浩翔哑口无言,所有辩解都卡在喉咙里。

陶稚元大口呼吸着,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他指着严浩翔,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立刻想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你真喜欢真源,就立刻跟晃晃分手!堂堂正正地去开始新的感情!”

严浩翔颓然地低下头,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的挣扎:“我不想……再伤害他一次了……”

“你现在难道不是在伤害他吗?”陶稚元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不仅是他,还有真源!你甚至不能给真源一个光明正大的名分,让他处在这样尴尬的位置上!”

“浩翔!浩翔准备拍下一个镜头了!”丁程鑫的呼喊声从不远处传来。

陶稚元用力推了他一把,语气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去吧!你自己好好想想!”

作为曾经也用了一些“手段”才追到马嘉祺的人,陶稚元太清楚这其中的纠葛与伤害。如果严浩翔不和陈晃彻底结束,那么张真源就永远只能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第三者”,而陈晃,则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趁着严浩翔在镜头前投入拍摄的间隙,马嘉祺默默走到了张真源身边坐下。

“你这样,是在给自己心里添堵吗?”马嘉祺的声音很轻,带着兄长的关怀。

张真源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他抿了抿嘴,目光依然追随着场上那个耀眼的身影,轻声回答:“马哥,我只是……想及时行乐。我没想过要真的和他在一起。”

马嘉祺看着他故作坚强的侧脸,语重心长地说:“真源,别这样,好不好?他和霖霖那段,已经是过去式,走到了尽头。可他现在和阿晃还没有分手。你这样做,最终伤害最深的人,是你自己啊。”

张真源沉默着,没有回答。片场的灯光在他眼中闪烁,映出一种复杂而执拗的光芒,仿佛明知前方是烈火,却依然选择振翅的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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