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镜前,一名女子缓缓拿起桌上的羊毫唇刷黏上口脂,细细地为自己描摹。
身后的门窗上依旧贴着大大的“囍”字,满屋的红却也没有她额头上的一粒花钿娇媚。
门口处传来一声响,明明没有见到人形,却早已猜到来人是谁。她弯起唇,柔声搭腔。
白杨王爷,不是说...未成礼,不相见?
忽而,肩膀处被一只胳膊环住,接着整个人几乎都贴入了他的怀中,耳后喷洒的温热刺激着她的神经,惹来脸上的一片绯红。
白杨听见,她的心跳得格外响。
宋亚轩为夫不讲究这些虚礼。
来人转而捏了捏她握着羊毫笔的手,嗔怪着。
宋亚轩倒是阿杨,一口一个王爷,过分生疏。
白杨闻言无奈极了,这模样是不能补上一个好妆了。
白杨不是一直这样称呼的?
白杨现在倒是委屈上了。
宋亚轩我不管,我才不管。
宋亚轩撒泼的模样无非是鼓起嘴巴,埋怨似的蹭蹭她的脖颈处。
痒痒的……
白杨的脸颊上的粉更浓了几分。
白杨先出去吧,嗯?
白杨外面少不了人的。
宋亚轩不少人。
宋亚轩为夫都安排好了,这才乖乖来找阿杨报告啊。
白杨……
原来是早有准备么?
白杨那被人瞧见算什么话?
宋亚轩什么话?
宋亚轩喜话啊。
白杨……
趁他将脑袋探过来,白杨头疼似的伸出一根食指抵着他的额头,戳了戳。
白杨还早呢。
宋亚轩不早了。
宋亚轩我早……
话语声还没落下,屋外的一阵骚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宾客的呼喊声以及侍卫们抽剑防御的声音无不在告诉他们——出事了。
白杨刚要起身就被一双手按下,她抬头就对上了宋亚轩严肃认真的眼神。
宋亚轩好好待着...保护好自己。
白杨注意安全……
白杨自知危险,自己去了也是添乱,只好妥协。
屋外,一大帮破衣土匪持棒与府邸侍卫们大战,他们的身手不凡,两群人两不相让,赶来的和已有的宾客纷纷涌向府口。
宋亚轩是谁,居然敢来搅乱本王的大婚!
他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下一秒就要去寻剑。
却没发现身后冒出的手,一把捂住他的口鼻。任其挣扎在手帕上的药前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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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骚动很快安静下来。门被推开,白杨依旧背对着,以为是宋亚轩,很快开口道。
白杨一切都妥当了?
来人不语,她才发觉不对劲,可惜熟悉的手帕同样覆上了她的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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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等睁眼时,白杨看见了躺在身边的宋亚轩,这才发现他们在一个陌生的森林,而在正对面,一个黄毛男子半梦半睡地靠在一颗树上。
白杨阿宋,醒醒。
直到宋亚轩嘤咛一声她才停下动作,而那个男子也终于醒了过来。
刘耀文醒了?
白杨你是谁。
白杨的不答反问让他有些气恼,但又不能和女子计较彰显自己的不大度,于是将目光投向终于清醒坐起的宋亚轩。
宋亚轩是你迷晕了我?
刘耀文是。
刘耀文直言道,捡起一根短树枝就凑了过去。
白杨为什么?
宋亚轩你是山匪。
刘耀文眼神一亮。
刘耀文你知道我?
宋亚轩不知道。
刘耀文……
他无语地白了眼,坦率地答了句:是。
对于原因……
刘耀文没有原因,心情不好而已,留着卖钱也行。
笑话,现在没有半点隐藏剧情的线索,他怎么知道原因。
白杨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们捆起来,不怕跑了?
刘耀文也行。
刘耀文啧了声,好笑地看过去。
刘耀文如果你能摸出去,我也佩服你。
白杨……
合着是迷路了,指望别人带他出去呢。
宋亚轩也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宋亚轩总坐着也不是办法,走吧,去走走。
白杨你还好吗?我扶你吧?
宋亚轩我……
没等宋亚轩安慰的话说出,刘耀文再次打断。
刘耀文他只是睡了一觉,又不是被敲了一棒。
刘耀文你都能爬起来,他又不缺胳膊断腿的。
白杨……
宋亚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