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唇一张一合,开口:
朱志鑫“可以来拳馆找我。”
他从桌上乱翻,撩开已冒出黑斑的发顶,掀起卫生纸就开始写地址。
然后施施然地离开了。
许懿总觉得,他的眸里泌着乌青像是干息交锋后平静,目眦尽裂后的平静。
他的每次注视里带着揣度。
但这种眼神她见的太多了,他们总觉得她很可疑,带着神秘迷人却如媚般的风情。
他们渴望而贪求地探索些卑鄙的把柄。
可是她这一次真的很直白了。
这么纯粹妥贴的金钱交易啊。
//
不是想象中七拐八绕的阴暗巷子,甚至可以说是通透敞亮的拳击馆。
可以透过玻璃将里面的摆件看得一览无余。
她的眼圈通红却不似哭过,双颊没染醉意,就那么静静的。
像是多云天气里不摇动的芭蕉树。
她的手伸向玻璃,丈量目睹着自己洁白的手指。
朱志鑫“才中午,来这么早?”
朱志鑫搭着条毛巾出来了,不羁的碎发意,汗渍浸染了黑衫,随意凌乱。
他手臂的劲肱在被目光勾勒,脖子上突兀地绕着白色纱布。
许懿往前走,他也往前走。
朱志鑫“还没收业,别急。”
朱志鑫“我会提前一点的。”
许懿拨开两鬓的碎发。
焦线拉长逐渐朦胧,但视线定格会彰显急切。
她又笑起来,总是那么笑着。
许懿“好。”
许懿“进去坐坐呀,不会让我在这等吧。”
她声音就像山谷里回荡翻生,耳不至于聋,但心却随之颤动。
指骨轻轻敲击玻璃,其实发出的声音很小,但却那么的大。
朱志鑫“那大客驾临有失远迎,没什么人,随便坐喽。”
他的声音戏谑调侃,却没什么恶意。
比起浓厚飘郁的酒气,这里除了无可避免的汗味,当然不算邋遢。
恒温的场所,许懿脱去风衣搭在臂上。
纯黑的高领毛衣,缠卷绕动的发圈,她的眼青黛深邃,眉也修过。
许懿“我以为你打地下拳的。”
许懿“没想到是真打拳击的。”
她坐在迎客的沙发上,就那么直视,没有丝毫犹豫地看着训练的人。
他的打招很流利,这里没有萦绕嘈杂的劲爆音乐。
正经的跟他那些花样一点都不一样。
朱志鑫“我退役的很早,现在顶多就是个教练。”
朱志鑫“盛年正当时,但一直没什么名气。”
朱志鑫“你也看到了这里人员冷清。”
他表现的没有什么亢奋激烈打抱不平,好像就只是在陈述事实。
但许懿不那么觉得。
朱志鑫撤了手套,阴影笼罩倾覆。
他的身材并不夸张庞伟,但线条分明,像是经过刻意的雕琢。
她没有为靠近羞怯恐畏,对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是真心喜欢他的身材。
许懿“洗干净。”
轻浅地笑后督醒拢回,睫毛随眼的掀蹙扇摆。
朱志鑫点点头。
抽身后,许懿敏锐锋芒泄遗,缓缓的站起来,似乎在看他离去的背影。
其实是在环视。
没有监控,那她很满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