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任何一个omega来说,被堵在一个狭小的更衣间,而门外是一群躁动疯狂的alpha,都是一件糟糕的事。
更糟糕的是,这个omega发|情了。
最糟糕的是,这个omega是我。
碍事的兔耳被我丢在地上,我控着逐渐酸软的手指,狼狈地拽下紧身衣的一边袖子。
我撅着屁股后面的毛绒兔尾巴,久违地,感到羞耻。
空气中是越来越浓郁的梅子酒的气息,由酸慢慢变甜。
我把注射剂的针头颤颤巍巍地对准静脉——
“哐当!!”
我手下一抖,针筒摔在了地上——
碎了。
淡蓝色的液体流了一滩。
我不知该作何表情了,只抽着嘴角,“呵”了一声。
我回过头看向那个罪归祸首。
她明显愣了愣,然后——然后!对我笑了一下!
那笑容无辜得、纯良得让我一时语塞,仿佛刚才动静与她无关一样。
她垂下掰在变形了的窗框上的手。
我知道她肯定闻到我的信息素了。
我用我忽然锈了的大脑,尽力地、缓慢地思考。
她是个alpha,我是个omega,我发|情了,她来找我,她还弄坏了我的抑制剂……
“对不起啊,我、我把外套落下了。”她的嗓音里带着哑音,是刚刚剧烈运动完的缘故,听的我半边身子一酥。
我张嘴想说什么,却是轻喘一声。
她见我这个样子,竟是红了耳朵,“我马上就走!”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空气中多出来的几缕温和的苦涩,撩着我肿胀的腺体和叫嚣着的神经。
在各种怪味中独自清晰。
竟让我在混沌中抓住些清醒。
我下意识想靠近她。
她赶忙后退几步,像是我想怎么她一样。
那种能使我得到慰藉的、醇郁的苦味溜走了,一种失望和不安划过心底。
我立刻委屈了起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眼前变得有些模糊,我猜我是哭了。
果然,声音里是染着哭腔的。
我说:“你过来。”
她似乎犹豫了很久——然后退的更远了。
她的神情竟是惊恐的,好像我是个青面獠牙的大怪物。
我又忽然生气了,急得跳脚,“我叫你过来!你!听不懂吗!”
我觉得现在的我非常不正常,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
我的情绪像个学龄前儿童一样多变。
十二岁分化后,我一直使用抑制剂,这竟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直面发|情|期。
我见她不说话,委屈地低头哭成了个大傻子。
看,我现在连比喻都用的这么蹩脚。
绝对是脑子也烧坏掉了。
都怪她。
我吸了吸鼻子,拎起角落凳子上挂着的衬衫外套。
我将它抖开,盖在脸上。
我本意是想用它擦眼泪和鼻涕,把它弄脏,好气气它的主人。
也能不看到,这个让我变得不正常的坏家伙。
但它身上的好闻的苦涩气息,让我舒服的像是晒太阳的猫咪。
我满足地发出一声慰叹。
慵懒地抖抖耳朵——如果我是猫咪,有耳朵的话。
我准备暂且原谅她,看在她好闻的外套的份儿上。
但我还是恶狠狠地说:“这外套丑死了!和你一样丑!又矮又丑!”
——如果185往上也算矮的话。
此时的我显然忘了,我穿鞋才162。
——————不知道有些词打不打得出来,加了个隔板试试(>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