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是谁,而是我在你面前可以是谁。-----《》剪刀手爱德华
晚上十点,季先生作息规律,看完书就早早回房睡觉,沈宵在客厅里上了一个小时的网才拖拖拉拉的上楼,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锁门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
房间门牢牢被锁住,而钥匙,在房里的桌上……蠢字当头一把箭,这下她要怎么回去,好想季怀年睡洗澡换衣服……
忽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房间内那个大大的阳台……她住的房间是二楼的最后一间,紧挨着的只有季怀年的房间,也许,她可以悄悄的从季怀年房间里的阳台爬过去?
站在房门前思想斗争了半天,她一咬牙,毅然决然往门口一坐,准备等熟了就悄悄进去爬阳台。
时间移到十二点半,她贴在季怀年的门上听了听声响,确认安静后起身轻轻握住门把,还好他没锁门。
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借着星辰泛海的光芒,整个房间一览无遗。
床上的季怀年睡得很熟,呼吸均匀,沈宵瞪大双眼好奇的打量着他的房间。
房间内的摆设非常简单,除了书就是碟片,她踮脚走近高高的书架,离她最近的一排,全都是一叠一叠的剧本手稿,字迹看起来大方得体,俊秀中有另一番海阔天空。
原来《初心暮动》的剧本在定稿之前,他就已经写了那么多遍。
沈宵悄悄回身望了一眼熟睡的季怀年,暗自佩服。
他睡着的样子很乖,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和平时的样子大相庭径,犹如一个安静美好的瓷娃娃,鬼使神差的,沈宵踮着脚尖走近床畔,仔细的观察着他的睡颜。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能漂亮成这样,近乎一幅绝美的画。
沈宵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他的直挺的鼻梁,熟睡的某人被惊扰,皱眉微微一动。
倏地,他睁开眼眸,猛然把站在床边的人一拉,紧紧压到身下!
“谁!”
沈宵一愣,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他压住,瞬间惶恐道:“唔……是我是我,李大毛!”
季怀年略微一顿,撑着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沈宵扁着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视线一低,忽然瞥见季怀年裸露的胸膛,他似乎刚刚做了不好的梦境,精瘦的锁骨上有一些细密的汗珠不时向下滑去,性感的景色让她想起了一句“活色生香第一流,手中移得近青楼”……妖孽啊,妖孽!
“看够了吗?”他的声音冷冷从头顶传来,沈宵吓得立刻闭起眼睛,脸蛋涨红,该死,一个大男人的身上为什么总是那么好闻!
“我……我把钥匙忘在房间里了……”
他一扬眉,“所以?”
“……想从你的阳台爬过去……”她都快羞得哭出来了。
季怀年蹙眉看着她,“沈宵,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蠢?”
沈宵一弯嘴角,识相的不敢反驳:“……那我可以去爬阳台了吗,季大人?”
季怀年睫毛一颤,忽地没有回答,银白的月华里,沈宵这才看清他的脸色有多苍白,她试探着问道:“你还好吧?”
他凉薄的唇一抿,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里,“不好。”
轻声说完,他闭了闭眼,无力的倒在她的身侧,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间,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声音低低的,“……先别走。”
她紧张得动都不敢动,而他温热的鼻息微微喷在她的颈间和耳旁,害她脸烫得能煮蛋,“可、可是……”
“不要吵。”他的声音迷迷糊糊从身后传来,手上的力道又紧了一紧,把她牢牢拥在怀里,“……让我抱一会儿,等下就放你走。”
他的声音好脆弱,沈宵眨了眨眼,最终什么都没再说。
但是,她再也睡不着了!季怀年所谓的一会儿,一抱便是整整一夜,他的呼吸听起来慢慢变得安稳,而她被他的气息侵扰,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一闭眼睛,脑海里就出现他贴在她耳旁的唇畔,随着呼吸起伏,似有似无的掠过她的皮肤,只轻轻一触,她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敏感的红了一片。
沈宵小姐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早,趁他还没醒来她就狼狈的落荒而逃,从阳台慌慌张张爬过去的时候,短裙整个被栏杆勾破,在海风中飘得轻舞飞扬……
这之后的几天,除了吃饭时间沈宵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完全不敢出门,还好季怀年也识相,没来招惹她。
独自坐在房间里听着海风,她无聊的打开电脑随便看了看,但身体机能好像还处于那天晚上的状态似地,想起那些情景,她脸一红,连忙把主编交待的工作翻出来转移注意力。
经过那晚,沈宵觉得季怀年其实也没有她原来想的那么可恶,他像平常人一样,偶尔也想放下强硬的外表,偶尔也不想一个人。
那些废弃的剧本稿纸,也说明了没有谁是轻易就能成功的,他背后付出了多少,只有他自己明白。沈宵也明白,所以,她决定听主编的话,好好写一篇关于电影《初心暮动》的专题报道,不参杂任何绯闻八卦,只关于他和他作品。
这之后,她利用了大量的时间写完报道发给主编,然后又跑遍了各种权威的电影网站,申请了《初心暮动》的电影页面以及详细介绍。
等她忙完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沈宵集中精力了整整一天,肚子也终于不安分的叫起来,提醒她一天没进食了。她关上电脑,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季怀年没有叫她吃饭呢?
沈宵走出房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敲了敲他的房门。没有人应,楼下也静悄悄的,他出去了吗?她有些奇怪,伸手扭动门把。
床上一片凌乱,已经傍晚了,季怀年居然还在睡觉?怎么回事……她轻轻走过去,“季怀年?”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闭着双眼,额头不时有冷汗冒出,她吓了一跳,俯身摸了摸他的额头,好烫!
看来是发烧了,昨夜的风很冷,而季怀年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衬衫,被子也褪了半身,肯定是受寒了。她有些担心,“喂,季怀年,你还好吧?”
他眉头紧皱,本就苍白的脸色几乎变成惨白。
看起来好像很严重,沈宵吓到了,伸手帮他把被子盖好,转身就跑进洗手间里,拿出浸满冷水的毛巾放到他滚烫的额头上,然后喂他喝水,吃药,等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一些,她才放心下来,坐到床边。
季怀年的眼睛动了动,冰冷的手无意识的在被子里寻找了一会,直到摸到沈宵柔软的手,犹如找到浮木一般,他紧紧握住她,女孩温暖的掌心,就此让病痛中的他安心下来。
季怀年任由他握着,心跳由慢至快,她叹气,他都生病了,就让他占一次便宜好了,不过……就算是那么虚弱的时候,季大美人的姿色仍旧不减半分。
几近凌晨时,季怀年才醒过来。
沈宵立刻正襟危坐把刚才偷偷观察他的样子收起来,“你醒了,好点儿了吗?”
他坐起来,眉间终于舒展,轻轻向她点头。
怎么还是一副没力气的样子,沈宵咬了咬唇,尽量对病人温柔一点,“你饿了吗?”
季怀年看向她,眼底的光慢慢聚集,淡淡道:“还好。”
真是嘴硬,沈宵一撇嘴,继续问:“要不要吃蛋炒饭?”
他又皱眉,她小声补充,“……我只会做这个”
遂妥协。
沈宵一笑,撸起袖子就下楼去厨房。
蛋炒饭第一步,打蛋——
第一个蛋因为力气太大,被她全部磕碎,第二蛋没碎,但蛋壳和蛋已然分不清你我……
不知什么时候,季怀年也下楼来了,靠在厨房门边看她,看到这一幕时,随即眉头一皱,走上前去截下即将牺牲在她手中的第三个小生命,拿在瓷碗边上轻轻一敲,蛋和壳立即干干净净的分离。
第二步,切葱花——
因为上一步的失败,沈宵负气的拿着菜刀开始笨拙的切葱,几刀下去,参差不齐,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