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前,次元世界灵虎国
望岳城的醉仙椄正值饭点,二楼雅间的雕花木门却“砰”的一声被踹飞,木屑劈头盖脸砸向邻桌食客。众人惊呼闪躲时,一到裹着斗篷的身影逆光而立,纱裙下的蛇族暗纹在烛光中泛着冷光——正是蛇罂魅。她今日刻意将罪恶之力收敛的若有似无,只留一身张扬的气场,像一柄出鞘的妖剑,硬生生劈开了灵虎国的古板空气
“什么人!? ”
守在雅间外的亲兵拔刀上前,却被女子一个眼神扫的连退三步
女子显然懒得理会杂兵,目光懒散地扫过屋内,当她的目光落在主卫上那身披玄甲、腰配长剑的男人身上时,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略感兴趣的笑
男人坐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剑眉下一双眸子锐利如鹰,周身散发出的沙发之气,几乎宁为实质,丫的周围空气都有些凝滞。偏偏这样一个铁血武将,手腕上却松松垮垮。缠着一串古谱的佛珠,木珠被磨缩的发亮,与他满身的煞气格格不入
蛇罂魅有意思~
蛇罂魅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她走南闯北见过无数人,却第一次见到如此极致的反差。这灵虎国的将军,不仅生的俊俏,这副“杀星配佛珠”的模样,倒是比她收藏的暗灵石还要别致
虎将军早已握剑起身,青芒在刀刃上流转。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隐晦的罪恶之力,更被这女子的嚣张气焰激怒
虎将军你并非虎国人,擅闯官府种地,可知罪?
蛇罂魅罪?
蛇罂魅嗤笑一声,黑色斗篷一甩,露出在灵虎国能被唾沫星子淹死的黑色纱裙
蛇罂魅不好意思,在我们那里,只有强弱,没有罪
蛇罂魅倒是这位虎国郑国将军,杀起人来明明如同砍瓜切菜,还带串佛珠装慈悲?
这话如同惊雷,炸得满是寂静。副将张了张口,想喝斥“妖女放肆” ,却被女子一个“你敢说话试试。”的眼神噎了回去,脸色憋得像紫茄子
虎将军眉心紧锁
虎将军我戴何物,与你这妖女何干
女子却突然贴近,温柔的呼吸喷洒在他的下颌
蛇罂魅你这佛珠……是杀杀毒了人心里发虚,还是想骗骗自己是个好人?
她的指尖轻佻的划过他胸前的甲胄
蛇罂魅我看呐,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科比我这“邪道妖女” 虚伪多了~
虎将军被她聊过的气血上涌,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的窘迫。他已经24岁,从未被女子如此近距离挑衅过。偏偏这女子语气轻佻,眼神却坦荡无比,让他一身武艺无处施展,只能憋得耳根泛红
副将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悄悄扯了扯自家将军的衣角,用口型说道
“将军!她占你便宜! ”
虎将军猛地后退一步,剑尖上扬
虎将军放肆!在胡言乱语,休怪我剑下无情!
蛇罂魅哦?
她挑眉,见他一副纯情的模样,被调戏后就只会脸红和拔剑,眼中的兴趣又多了三分
蛇罂魅这反应……啧啧,跟个木头似的
这话不仅让胡将军气得握剑的手发颤,连副将都忍不住低声吐槽:“你才木头!我家将军是政治! ”
蛇罂魅呵~还有个帮腔的,不过……这就放肆了吗?
她忽然话音逆转,猛地踮起脚尖,在面前将军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扣住他的后颈,狠狠将自己的唇附了上去
虎将军唔!
虎将军身体一僵,如同五雷轰顶
这吻来得又快又猛,带着侵略性的气息,舌尖甚至撬开了他的牙关。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崇拜的柔软,以及一丝微凉的黑暗能量顺着唇齿交缠处侵入,像条小蛇般缠绕上他的灵力。
???!!!副将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抬起手颤巍巍地指着两人,嘴巴脏的能塞下个鸡蛋,半天才憋出一句:“妖女大胆!竟然敢轻薄将军!! ” ”
楼下瞬间炸开了锅,食客们纷纷涌向楼梯口指着雅间惊呼:“““光天化日之下,好一个厚颜无耻的女子! ”
灵将军猛地回神,灵力暴勇,一把推开蛇罂魅,样踉跄着后退两步,脸颊从耳根红到脖颈,握着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他不是气,是羞,是怒,是从未有过的慌乱——这女人!怎么敢?
虎将军你找死!
虎将军他举剑指向女子,剑尖因愤怒而晃动,灵力青芒肘明时暗
蛇罂魅被推开后,非但没生气,反而舔了舔嘴角
蛇罂魅怎么?亲一下就想杀人了?将军这气量……可不像大人物。
两人对峙间,虎将军才惊觉,这女子实力深不可测,刚才他用了三成灵力推她,她却只是后退了两步
虎将军你到底是谁!?
他沉下声
蛇罂魅我是谁不重要
蛇罂魅甩了甩紫色长发,罪恶之力在指间凝聚成一缕黑烟
蛇罂魅你说我是邪道?凭什么?
她忽然提高音量,环视四周惊恐的食客
蛇罂魅你们说我是妖女?又凭什么?
“就凭你用罪恶之力!”一个老学究颤巍巍喊道,“罪恶之力伤天害理!乃是邪道本源! ”
蛇罂魅伤天害理?
蛇罂魅冷笑,指尖的黑烟猛的暴涨,瞬间笼罩整个二楼
蛇罂魅那你们灵虎国的将军,杀人如麻,手上沾的血比我这罪恶智力多多了,怎么没人说他是魔头?
她猛地指向虎将军,眼神锐利如刀
蛇罂魅他手上的佛珠……是为了修神养心?
她模仿着他的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嘲讽
蛇罂魅却在这里忽悠一群无能又无知的废物,告诉他们修炼罪恶之力的人都是邪道,好像你们这些正道杀起人来 更理直气壮?
蛇罂魅这话如同一记重锤,重重砸在虎将军心上
他确实从几年前才开始带佛珠。那是在一场惨烈的边境战役后,因受皇上之命,以拓地为由,屠了界外72处偷偷修炼罪恶之力居民的村庄,此后却时常被夜梦惊醒,自那以后,他便开始抄写佛经,佩戴佛珠,只求一丝心安。除了必要的战场厮杀,他早已不再随意杀生
可现在蛇罂魅的话,却是看了他不愿面对的真相——无论他如何修行,手上的血债都无法抹去。他所谓的正道,在面前人眼中,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虚伪。
虎将军我… ……
虎将军张了张口,竟一时语塞,手腕上的佛珠忽然变得无比沉重,每一颗都像在灼伤他的皮肤
蛇罂魅见他愣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本是想激怒他,想看看这位证道楷模恼羞成怒的丑态,可此刻看他眼神茫然,像个被戳破心事的孩子,心里一丝莫名的悸动悄然浮现
蛇罂魅哼
她甩甩头,压下那点不该有的情绪,重新扬起下吧,罪恶之力在周身翻涌,
蛇罂魅今日本小姐心情好,不和你们计较
她瞥了眼还在发呆的虎将军,又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副将,突然坏笑着补充道
蛇罂魅不过将军你……吻技可真是烂透了呢
换一未落,女子就化作一道黑烟,从破窗处消失不见,只留下满是狼藉以及虎将军那张一阵清一阵白、不知是妾是羞的脸
副将终于回过神来,跑到窗边大吼:“妖女!有种别跑! ”回头又看向自家将军,小心翼翼地问:“将军,您……没事吧?这妖女是不是对你用了什么法术?你的脸怎么还这么红…… ”
虎将军猛地回神,“呛啷”一声将剑插入剑桥,声音有些嘶哑
虎将军闭嘴!
他转身走向内室,背影僵硬,手上的佛珠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光,却照亮他此刻混乱的心绪
刚才那个吻,那个女子嚣张的眼神,还有那句戳心的讽刺,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里盘旋
他第一次发现,这世间的对错,似乎并不像他从小被教导的那样,非黑即白。而那个女人,也像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带着危险的诱惑,闯入了他固若金汤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