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A0017-03 还在求救。” 林巫皱起眉，“这矛盾了。”

“不矛盾。” 穆笙的眼神亮了起来，“有的实验体被控制了，有的还在反抗。A0017-03 的求救信号，可能是在给我们提示。”

他指着屏幕上的信号波动，“你看，这个频率不是随机的，是摩尔斯电码，翻译过来是……‘陷阱’！”

林巫的瞳孔收缩：“他们想引我们去黑洞区，同时对矿区的实验体动手。”

他抓起通讯器，“沈繁钰，立刻定位 A0017-03 的准确位置，另外查一下人马座黑洞区的近期航行记录。”

“收到！” 沈繁钰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敲击键盘的杂音。

穆笙看着林巫紧绷的侧脸，忽然想起刚才在武器室看到的那张照片。

十二年前的他，眼神里满是温柔和坚定，而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凌厉。

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袖口：“别担心，我们会找到他们的。”

林巫转过头，眼底的冰冷瞬间融化了些：“嗯。”

他握住穆笙的手，指腹擦过他的指节，“这次不会再让任何人受伤了。”

飞船的导航系统很快被修复，沈繁钰发来消息，说 A0017-03 的位置在矿区的核心区域，那里有个废弃的研究所，信号就是从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发出来的。

而人马座黑洞区，最近三个月有三艘不明飞船进出，其中一艘的轮廓，和当年运输实验体的飞船一模一样。

“看来幕后黑手一直在盯着那些实验体。” 林巫的眼神冷了下来，“他们想等实验体进化完成，再把他们抓回去。”

穆笙靠在舷窗边，看着突击舰缓缓驶离港口。

远处的恒星发出耀眼的光芒，把飞船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摸出怀里的编号牌，A0017-01 的金属表面映出他的脸，和记忆中的克隆体渐渐重叠。

“林巫，” 他轻声说，“你说那些实验体，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林巫走到他身边，望着窗外的星空：“会记得的。就像你记得我，记得那些被遗忘的时光。”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穆笙的头发，“他们身体里流着和你一样的血，不会那么容易认输的。”

突击舰的引擎发出轰鸣，冲破了基地的防护罩。

穆笙看着越来越小的基地，忽然觉得心里很踏实。

不管前面有多少陷阱，只要身边有林巫，他就什么都不怕。

突击舰在小行星带中穿梭，引擎的低鸣在舱内回荡。

穆笙靠在导航台前，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星图，柯伊伯带的轮廓像条沉睡的巨蟒，在深蓝色的宇宙中静静蛰伏。

“还有多久抵达矿区？” 他问，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能量读数上。

自从进入小行星带，探测器就一直在捕捉到微弱的能量波动，频率和 A0017-07 体内的能量场极为相似。

林巫正在调试武器系统，战术外套的领口敞开着，露出锁骨上淡淡的疤痕。

“大约还有八小时。” 他头也没回，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敲击，“刚才探测器又捕捉到一次能量波动，位置在矿区的三号矿坑附近。”

穆笙的心跳漏了一拍。三号矿坑，正是 A0017-03 信号来源的区域：“是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