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泽,都察院那帮御史可都在参范闲呢” 李承昭捧着一碟糕点从二皇子府上的廊道走至屋内,她的猜测是对的那帮人真就参了范闲。
李承泽正靠在软榻上支着腿看着他对面的谢必安,李承昭看着这一幕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搞不清这俩人是什么章程。
“皇姐来了,快坐” 见来人是你李承泽顿是喜笑颜开,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李承昭压下心中疑惑冲李承泽走过去,顺手将手中的糕点交到了谢必安的手里,他倒是顺其自然吧接过。
“皇姐,你刚才说都察院在参范闲?”
你坐下后李承泽收起支着的腿,手拄着头看着你的侧脸。
“是,弹劾的是检蔬司戴公公三千两银票的事”
李承昭的手摩挲着腰间佩戴的铃铛。
“谁牵的头?”
“是自发,范闲当众收了银票御史那边收消息也合理啊”
闻言李承泽轻笑一声从软榻上站起缓缓走到秋千上坐下:“三千两,也不是什么大事,范闲上个自辨折都察院那帮也不会死追到底”
他起身后李承昭懒散的斜靠在刚才李承泽的地方,轻轻晃晃头:“范闲没自辨,他派了王启年去了都察院给参他的御史送了副字-狺狺狂吠”
听着你平淡的说出这话李承泽忍不住笑出声来,甚是愉悦:“指着人当狗骂,这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啊”
“你的人不跟着凑个热闹?” 你懒散的依靠在那,眼皮连抬都没抬。
“我可不凑这个热闹,默默看戏,皇姐,你的人呢?”
“你都不凑热闹,我为何要凑”李承昭耸耸肩,头靠在软榻的靠背上,怀里抱着软枕打量起四周。
“怎么没见到范无救?” 往日里范无救都是坐在角落里看书,怎么今日不在屋里呢?
李承泽这才想起忘了告诉你此事:“我派他去截范思辙了”
闻言你点点头留个人质也算是个办法,只不过春闱将至范无救能考上吗。
“可马上就要春闱了,范无救还能高中吗?”
此话一出李承泽无所谓的耸耸肩,这次春闱他可不会让范无救参加:“他不会参加这次春闱”
话落你才答应过来这次的春闱大概率会是范闲主持,那么范无救就没有参加的必要了。
李承昭与李承泽下了一盘棋,半晌谢必安缓缓走近,停在你们二人的身侧。
“殿下,范闲写了自辨折”
“可入宫了?”
“是”
李承泽的右脚踩在棋盘上,手拄在腿上把玩着骰子:“看来是撑不住了,其实已经晚了。此刻都察院那帮御史群情激愤,这自辨折写得妙笔生花也不一定能够收场”
“没有妙笔生花,一共才八个字”
“哪八个字?”
“奸臣当道,何罪之有”
李承泽脱下鞋子踏上棋盘:“奸臣当道,何罪之有”
“这庆国立国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自辨折”
“不光是庆国,有史以来也是独一份了,我本以为狺狺狂吠把御史们都得罪到头是我错了,这折子啊才是登峰造极” 李承泽注视着对面秋千之上的李承昭,后者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可这把人当狗骂不是更恶毒些嘛”
“把人当狗骂虽说气愤,不过就是骂街可御史求名,奸臣当道这四个字是在毁都察院的根基啊”
“明日上朝,范闲和御史们殿前对峙,明日这热闹一定要亲自瞧瞧”
李承泽随意坐在那里将手放入脸盆之中,仔细的清洗。
“说起来范闲入京都以来还从未上过大殿,明天这是头一遭”
“头一遭就是决战,未来可期啊”
“说不定就被御史给斗倒了”
“难说”
“反正咱们安心观战,看个热闹”
“那是自然”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