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来居休整数日,将状态调整至巅峰后,夏无幽五人便不再耽搁,悄然离开了星尘集。他们驾驭星槎,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流光,没入深邃的虚空,朝着情报中提及的“碎时海”方向疾驰而去。
星槎内,气氛比来时凝重了许多。即将面对的,不再是相对安全的坊市,而是汇聚了多方势力的凶险之地。
参不凡盘坐在角落,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玉盆,盆中是精心调配的灵土,那截枯枝般的混沌建木残根正插在中央。他每日以自身精纯的人参精气浇灌,口中念念有词,仿佛在跟枯枝聊天。
“小木头啊小木头,你可得争气点,早点发芽!你看夏爷有剑,不及兄有镜,念心姐姐有杵,连雷尊那老泥鳅都有一身龙鳞,就我只有根鞭子,多寒碜!你要是长成了参天大树,以后我就能坐在树荫下乘凉,看谁不顺眼就用树枝抽他,多威风!”
姚不及在一旁闭目调息,闻言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懒得理会这活宝。
裴念心则在一旁安静地整理着新炼制的丹药,分门别类,以备不时之需。
雷尊肃立船头,负责警戒和操控星槎。他虽已立下血誓,但夏无幽并未完全信任,依旧让他负责外围事务。
夏无幽则静坐中央,暗金瞳孔中光芒流转,不断推演着碎时海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并尝试将新得的火焰毁灭本源与幽冥剑意进一步融合。
航行途中,并非一帆风顺。碎时海附近星域本就混乱,时空结构脆弱,时常会遇到突如其来的空间裂缝、时空乱流,甚至是一些从历史碎片中漂流出来的诡异生物或残魂。
有一次,星槎险些被一道突然出现的、横贯虚空的巨大时空裂缝吞噬,幸亏夏无幽及时以幽泉剑斩断乱流,才险险避开。还有一次,他们遭遇了一群从历史投影中冲出的、没有实体、却能侵蚀时光的“岁月幽魂”,裴念心的净世玉杵大放异彩,净化白光所过之处,幽魂纷纷消散。
这些险情让众人更加警惕,却也无形中磨合了团队的配合。
而最令人惊喜的,是参不凡那盆里的“宝贝”。
在航行的第十日,当参不凡再次以人参精气浇灌后,那截沉寂的枯枝顶端,竟然真的冒出了一点比米粒还小的、嫩绿无比的芽尖!
“发芽了!发芽了!夏爷!不及兄!念心姐姐!快看!它发芽了!”参不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捧着玉盆的手都在颤抖。
众人围拢过来,只见那嫩绿的芽尖虽然微小,却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充满生机与古老道韵的气息,仿佛蕴含着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生机。
“混沌建木,果然神异。”姚不及紫眸中闪过一丝惊叹,“虽只是一丝生机,但若能培育起来,未来不可限量。”
裴念心仔细观察片刻,清冷道:“芽尖蕴含微弱混沌道韵,可助人参精纯本源,对他修行大有裨益。”
雷尊也目露奇光:“混沌建木乃天地灵根,其气息对感悟天地法则有莫大好处。参小友,你好造化。”
夏无幽看着那点嫩芽,暗金瞳孔中七彩星芒微微闪烁。他能感觉到,这建木嫩芽散发出的混沌道韵,与他体内的造化玉碟碎片隐隐共鸣。或许,这截意外得来的残根,将来真能派上大用场。
“好生照看。”夏无幽对参不凡道。
“放心吧夏爷!我肯定把它当祖宗供着!”参不凡拍着胸脯保证,看着嫩芽的眼神充满了慈爱(?),仿佛在看自家孩子。
这个小插曲,让略显沉闷的旅程多了几分生气。
又过了半月,前方的星域开始出现明显的变化。原本稳定的星辰轨迹变得紊乱,虚空中不时闪过一些光怪陆离、如同海市蜃楼般的破碎景象,有时是上古战场的片段,有时是未来星空的投影,甚至还能听到一些来自不同时代的厮杀声、祈祷声。空间的波动也愈发剧烈。
“快到碎时海了。”雷尊沉声道,操控星槎更加小心。
夏无幽站起身,走到船头,暗金瞳孔望向那片光怪陆离、时空错乱的星域深处。在那里,他怀中的巡天神符再次传来了清晰的灼热感。
第三枚造化玉碟碎片,时空与因果的奥秘,就在前方。
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应到了数股强大的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灯塔,盘踞在碎时海的边缘地带。血海的腥煞,佛国的祥和,玄门的浩然……以及一些更加隐晦、却令人心悸的存在。
风暴的中心,已然在望。
“收敛气息,隐匿行踪。”夏无幽下令道,“我们找个偏僻处先观察情况。”
星槎光芒内敛,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入了那片混乱而危险的碎时海外围。新的挑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