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按照药籍上的方法配制出蚀心之月的解药,可听月公子说这些解药的药性非常烈性,一般的人恐怕受不了那种折磨,就打算自己先试药。
然后他强忍痛苦服下了自己所配制的解药,不出所料的晕倒在地。上官浅只能叫上月公子把他扶到个能歇脚的地方,顺便要了一套银针,准备针灸去毒。
没错,去的是宫子羽配置的“解药”的毒性。
月公子看着她熟练的扒衣服扎针,才恍然大悟,“你这医术水平,怎么眼睁睁看着他吃下那些?”
上官浅反问,“你不是也看着他吃了?”
“我以为你们两心相许、情投意合呢。”
不愧是后山著名恋爱脑,上官浅借着去毒的时间,趁机记下他背上的刻字。等宫子羽吐出一口黑血意识渐渐苏醒,施施然道,“这世间早没有我所爱之人。”
宫子羽扶着地面的手微僵,瞬间变得神情落寞。很快眼皮与眼尾就哭得红肿,脸色与唇色却是白得透明,两相对比之下,白的愈白,红得愈红,透着病态的绮靡。
他声音凄迷,低柔的音色在室内流淌,叫人沉溺在他的万般柔情之中,“没关系,我们慢慢来。”
上官浅拔针的手一抖,他立马哀嚎一声,不上演他那伤春悲秋的可怜样了。她愧疚的轻咳一声,“大仇未报,无心情爱。”
“那我们要快点杀掉点竹。”
上官浅奖励似的帮他把衣服穿好。
意识到她对回答的满意,宫子羽想要做出一点回应,又怕过于冒犯的举动吓到人,于是满含期待的闭上眼。
上官浅点了点他鼻子旁边的痣,“你闭眼做什么?去配解药啊。”
宫子羽满脸失望的走了,月公子看够戏也准备离开时,上官浅叫住了他。
“两年前我混入无锋,给点竹下了剧毒,如今看来那救她命的百草萃出自月公子手中了。”月公子身形一僵,上官浅拿出一支雕刻有鸟雀图案的镯子,语气里满是嘲弄,“那时无锋中的人都知道,有个动了情的傻刺客简直可以用不得好死来形容。”
月公子果然激动起来,“她怎么死的?”
“她啊,据说是点竹亲手劈碎她的头骨,应该很疼很疼吧。”上官浅眼睛里仿佛淬了毒,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看向他,“如果你不把百草萃给她,她在宫门老老实实待着未尝不算平安喜乐。
这两年来,江湖中因为无锋而死的人家、宫门里因为无锋而死的熟识,甚至待你如子的月长老之死,都有你的一份呢。哦,还有你最爱的那个刺客,想想不久前宫门里熟悉的白帆,高兴吗?”
她每念出一个受害者就向前一步,月公子崩溃的连连后退又狼狈的摔倒,“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上官浅眉头微挑,“你难受了?我只是把事实说出来了而已。”
就这个心理素质,上官浅都不确定他是为云雀崩溃还是为那些多无辜的人崩溃。
月公子眼神惊恐的看着她,“所以你是来报仇的吗?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不可以哦。”上官浅蹲下身,用尽力气掐着他的下巴,无辜的歪歪头,“我杀了你岂不是百口莫辩?你的命总得发挥点用处来抵债吧。”
她指挥这人拿来纸笔,将刚刚背下的内容默写在上面,带着图纸等着陪宫子羽去花宫探索下一关。
报仇的法子是很多,但她就是挑中了用无量流火的方法来杀点竹,而且要这个月公子来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