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回到新娘子帐篷时,文秀也刚好出来,眼睛有点红红的,像是哭过。
“怎么了?”这才一会儿,怎么就哭了?
“我那个,刚才摘帽子的时候,有点急,卡子扯我头发了。”文秀解释,“我怕有人来,起来的时候有些慌张,撞桌子上了。”
“没事吧?”
文秀摇头,“没事,皮都没破,估计就有点儿淤青,过两天就好了。”
文秀岔开话题,拉着红豆走,“走吧,我都听见音乐声了。”
舞会还没开始,人群聚在树下,在听巴太和库兰弹唱。
男声温和,女声细腻。相得益彰。
大家都沉醉在两人的歌声里,安静地看着。
“他们说巴太和库兰般配得很。”托肯不知道从哪里挤过来,“我看也没有很般配嘛。”
一曲终了,众人欢呼。
一个背着手风琴的男人加入和库兰的合奏,于是各种乐器也渐渐加入,宣告舞会正式开始。
红豆被这种气氛感染,也跟着加入舞会。
尽管动作略显滑稽,但谁也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咋又是一个爱的歌,我们咋天天爱来爱去嘛。”音乐换了一首,托肯吐槽。
她和朝戈的事情还在僵持着,现在可听不得这种歌。
很快又换了一首音乐,托肯一听,白眼险些翻上天。
“咋全是爱的歌,烦死了。”
文秀也跟着发疯转圈,“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若不是今天她们几乎一直在一起,红豆都要以为文秀是喝醉了。
文秀的发疯在撞到巴太后停止。
“你这是跳什么呢?”巴太学着她的动作。
文秀停止发疯文学,“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过来。”巴太径直走向红豆,“你也来了?”
“到了一会儿了,到的时候看到你们在刁羊。”音乐不停,红豆不停。
巴太去抓红豆的手,开心道,“正好,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去哪儿?舞会还没结束呢?”红豆不明所以。
“大事情,舞会不重要。”巴太抓着她,渐渐远离热闹的人群。
巴太将她带到幽静的森林,远离舞会。
红豆有些后悔,这里人都没有,远离人群,自己竟然毫无防备就跟着一个人高马大,身强力壮的男人走了。
“哒哒哒。”
一阵嘶鸣和马蹄声打断红豆的臆测。
“是踏雪!你把它也带来了?”
踏雪是巴太从布尔津的马场带回来的马,它在比赛中受了伤,因此有了阴影。拒绝人骑,也害怕过大的动静。
巴太把他带回来,希望能治愈它的心理创伤。
巴太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个苹果,分给红豆一个。
巴太走到踏雪身边,把另一个苹果给踏雪。
他轻抚着踏雪的毛,翻身上了马。
踏雪受惊,不停地挣扎。
马背上没有马鞍,巴太好几次都差点被掀翻下来。
巴太一直轻声安慰它。
最后俯身说了一句哈萨克族,踏雪竟然慢慢安静下来。
巴太的开心溢于言表。
“踏雪让你骑了!”红豆惊喜地跑过去,抬起手想摸摸踏雪,又怕吓到它。
巴太抓住红豆的手,让她按在踏雪身上。
踏雪没有挣扎。
红豆惊喜地抬头看巴太,正好巴太也在看她。
红豆的手按在踏雪身上,巴太的手按在红豆手背上。
巴太在马背上俯身,红豆太踏雪身边抬头,他们借着月色相望,在彼此眼中不止看见了倒映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