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隔间里。
“小二，上盘绿豆糕吧。”郁蒸抚了抚衣袖道。
“姑娘，咱这绿豆糕是招牌，要二十银币一份呢。”小二十分良心地提醒道。
还真挺贵的，寻常绿豆糕也不过十个银币的价。“那来两杯水吧。”郁蒸又道。
“好嘞，这就这给您上点热水。”所说只是要了两北白水，但小二可一点不敢怠慢这两位客人。老板跟他们大强调特强调，能进那个厢房的人都可是这个茶楼的贵客，就算是一起同行的人也得当至尊贵宾对待。
就算捞不到钱，也不能嫌弃别人穷酸喔。
“我看你不是药谷的人。”郁蒸道，“我还不知你是从哪来的呢？怎么跟上了那个家伙？”“那个家伙”，指的是司亦连。
“大荒山村，大荒山的山脚下。”巫善答，对郁蒸于大荒山表现出的陌生毫不意外。“一个小地方，没听说过很正常。”
“你年纪这么小，父母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我父母都跑了，是村子里的婆婆养我到十岁，后来也死了。临死的时候把我托付给别人了。”巫善抿了一口小二送上的白水。冷热适中，刚刚好。
“是我自己要跑出来。”她说。
“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对‘郁蒸’的惨状毫无同情了。”郁蒸笑道。显然，她谈到的郁蒸，是幻境中的那个人类郁蒸。
“你若是能遇上他，那大荒山想必也是药谷的地界？”
“或许吧。”巫善答得模棱两可，“我不太清楚这件事。”
郁蒸立即了然了。东南方向仅仅有药谷一个宗门地界，若是有居民连自己地界的宗门都不清楚，那想必是宗门根本就没管过居民所在的那块地界。
“既然你已经出了山，你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
巫善沉默了，摇了摇头。
郁蒸有点意外，“你是第一次出大荒山？”
巫善点了点头。
“这样啊……”她思索一番，有点可怜面前这个面色并不怎么好，身材消瘦的孩子，“这儿的太平门一直是最鼎盛稳定的。按照每年惯例，太平门会在四月初接收新的外来弟子。嗯……现在是几月了来着？”
“三月二十七。”巫善答道。
“谢谢。瞧我这记性，都过糊涂了。”郁蒸又接着道，“这个时间点倒是刚刚好。不过太平门一直每年只收四十还是五十个人。如果是你嘛……”郁蒸一双巧眼上下打量打量巫善，“你测过量力吗？”
“没。”
“你量力……应该没太多问题。我记得太平门选拔一是要测量力，二是要测属性，三是比武力，防御力，或者治愈力。总之，擅长同一方面的人比试。”
所谓“应该没太多问题”，这树妖姐们虽说是好心，但怕是已经把自己的老底摸了个清楚了，巫善腹诽道。她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去处了，不得不去碰一碰运气。装模作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呢？”
“我？我要去妖疆看一看。”郁蒸憧憬道，“或者去达穆草原，再去看看沙漠戈壁。好不容易离开银妆，当然得多走几个地方。”
多走几个地方？
巫善更想安稳地待着。在哪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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