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灰雾中克莱恩蜷缩在属于“愚者”的高背椅上,像是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痛苦与懊悔的情绪几乎要将恢复人性的他完全淹没,他竟亲手斩断了自己与这个世界刚建立起来的连结。
“我都做了些什么……”带着明显哭腔的呜咽从喉咙里挤出。
手指攥紧,指甲更深地刺入掌心,他试图用身体上的疼痛来压制灵魂深处的崩溃,周围平静流淌的灰雾开始变得粘滞而躁动。
强烈的自我厌恶感让他精神几近崩溃,徘徊在即将失控的边缘,这却也让他对命运的感知被放大。
与此同时,他的灵性直觉被触动,某些破碎的、充满恶意的画面忽地涌入他脑海。
痛苦呻吟的金发女子正不断扯下一把把头发,抓出一道道深可见骨血痕;婴儿嘹亮的啼哭声中是人们惊恐而绝望的脸,紧接着便是鲜红血液染满了整座城市。
这些画面把他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克莱恩猛地抬头,泪痕未干的脸上嘴角不受控制般僵硬向上扯动,硬生生拉扯出了个极度违和且夸张的滑稽笑容,他的身影骤然在灰雾之上虚化消失。
黑荆棘安保公司附近的僻静小巷中,一道身穿黑色双排扣长礼服、头戴半高丝绸礼帽的身影被飞快勾勒出来,他悄然出现,仿佛一直就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