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到沙发上休息,陈岁收拾了这些东西,在收拾的时候,他默默把这些东西的位置记了下来,时意很爱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收拾东西,所以生活用品虽多,也不显杂乱。
晚上的饭是陈岁做的,他看时意已经和沙发黏在一起了,没忍心叫他。之前留学陈岁练了很久的厨艺,因为在外面吃很贵,并且东西特别难吃,英国的食物总给人一种快要饿死的实感。他修的是金融,平时忙且没时间吃饭,他只能自己做,然后冻在冰箱里面,到饭点拿出来加热。
陈岁烧了一锅番茄炖牛腩,一盘土豆丝,还有耗油生菜,酱汁入味,平时不怎么认真吃饭的时意都连扒拉了两碗米饭,看着时意吃的很香,陈岁笑着慢慢吃了点菜,他不怎么吃米饭,只是偶然健身需要补碳水的时候吃几碗。
虽然工作忙,陈岁也会抽时间去健身房泡几个小时,练了很多年,腹肌和手臂上的肌肉保持的都很稳定,他身材高大,时意在他对面和小鸡仔一样,一只手都能提溜起来晃。
时意主动提出要洗碗,陈岁没阻止,只见时意拿水冲了冲碗,然后丢进了洗碗机里。陈岁都没注意有洗碗机,等洗碗的时候时意擦了桌面和灶台,碗洗完就擦干水放进橱柜里面。
陈岁先拿起睡衣去洗漱,烧完饭身上难免沾油烟,他洗了半小时就出来了,时意看见他穿睡衣的样子,神色一愣。陈岁长得真的太好看了,清晰的下颚线和利落的眉峰,鼻梁高挺,又是薄唇。
时意本来就喜欢男生,或许原生家庭让他缺失了父亲的爱,他从小也会被欺负,不过上小学后就再没人会说他没有爸爸,说他是娘娘腔,那些语言攻击对他来讲永远是内心深处的刺。但陈岁进入了他的世界,那时候陈岁也没多大,可是却有一种近乎强大的气场,对别人冷淡和疏离,对时晚钰和他,气场又温和到可以滴水般温柔。时意腻在他的温柔里很久了,虽然他长大后见陈岁的机会很少,但陈岁对他一贯的体贴和充满占有欲的举动都让他满足,他不受控制的深陷其中。
陈岁看他愣住了,笑着敲他脑袋:“怎么了?快去洗澡,很晚了。” “噢。” 时意匆匆忙忙拿着睡衣扎进卫生间洗澡,他实在是很困,水温正合适,他躺着浴缸里睡着了。陈岁看已经四十分钟过去了,里面没有一点声音,不禁有点疑惑和着急,他拧了门把手,看见时意闭眼的那一瞬间,他感觉血液都在逆流,他拢住时意小巧的肩膀,晃了几下:“时意?!你怎么了?” 时意眯起眼睛看他,还带着迷迷瞪瞪的语气说:“嗯?睡着了…” 话音刚落时意就挨了一下,顿时清醒不少:“你怎么打我?” “你真以为你自己睡里面没有安全隐患吗?我真的要被你吓死了!” 时意听见他声音都带上几分愠怒,没再说话,只是乖巧的点头,他上半身还裸着,下半身浸在水里,时意后知后觉的感到尴尬,让陈岁先出去,陈岁看他脸色还算正常,再次查看了一下水温,走出去关了门。时意清醒后洗的很快,十分钟后就出来了,顶着一头还湿漉漉的黑发,陈岁看见就按着他坐到床上,拿个吹风机帮他吹头,以前时意小的时候时晚钰经常什么都不管,全权丢给陈岁照顾,美其名曰对他以后找对象有好处,锻炼他的脾气和技能。
陈岁指尖在时意头发里拨弄,他的头发很软,性格也很软。吹风机的声音停下后似乎有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游走,陈岁摸摸他的脑袋:“上床睡觉了,明天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们大考结束了,你明天是不是有工作?” “要去谈单子了,等我晚上回来。” 对话倒像舅舅和侄子之间的正常聊天,眼见这个话题快要终结,时意感觉气氛不对,终止打了个转:“再聊下去明天起不来了,早点睡吧。” “嗯,晚安。” “晚安!” 时意的晚安没和任何人说过,连他的亲娘都没这个待遇,他的晚安只为陈岁一个人说。听起来很幼稚,但是时意却觉得和特别,因为这个词是陈岁专属,他也想成为陈岁的专属。
躺在床上,时意呼吸都有点紧张,他没有清醒着和陈岁睡过一张床,他感觉对方的体温通过空气微粒传到他身上。陈岁其实也没睡着,他耳朵尖,听见旁边时意的呼吸不但不平稳,反而急的像跑了三圈,当即就转身,不抱着时意,他好像也睡不着了,时意感受到陈岁离他很近,然后伸手抱住了他,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魔法,陈岁一抱他,他的大脑就自动休息了,没多久时意睡的死死的,还无意识的往陈岁怀里拱了几下,白嫩光滑的脸蹭向陈岁的锁骨处,陈岁闻着时意身上沐浴露的淡香,慢慢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