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公子顾剑门独坐庭院,手执一盏浊酒,浅酌慢饮间,思绪不由得飘回了与兄长顾洛离共度的岁月。那些或欢喜、或沉重的点滴,如同昨日般历历在目,又似远隔千山,令他不禁轻叹一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洛离“下次啊,哥带你一起去。”
“二公子,您入榜了,是百晓堂的公子榜,您现在是北离八公子中的凌云公子了。”
顾洛离“你小子可以啊。”
想当年,顾剑门初入百晓堂公子榜时,顾洛离尚在人间。彼时,他曾含笑赞许,言道顾剑门未来可期。然而如今,人事已非,旧景难再,那一句称赞仿若隔世余音,徒留无尽唏嘘。
顾剑门“兄长,没能见上你最后一面啊。”
说罢,顾剑门手中拿着酒坛,站起身来。
顾剑门“我算什么凌云公子,兄长惨死,我却只能在这儿喝酒。”
顾剑门“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话音落下,顾剑门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酒坛子掷向地面。坛身与坚硬的石板相撞,发出一声脆响,随即四分五裂,碎片四散飞溅,浓烈的酒香伴随着清冽的液体流淌而出,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一旁站着的是一个年纪较大的人,他想安慰顾剑门来着,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
墙外的温柔与百里东君、司空长风三人悄然翻越围墙,潜入了顾府。他们小心翼翼地藏身于暗处,目光紧紧锁定在屋内的凌云公子顾剑门身上。
然而,下一秒,他们便看见那名手持油纸伞的黑衣男子,如幽灵般再次现身于顾府的庭院之中。他仿佛从未离开过,只是短暂地隐没于阴影之间,如今又悄然归来,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冷寂与深邃。
温柔“这个人……是来找凌云公子顾剑门的?”
见有人闯进来,顾剑门身旁站着的那个人举起手中的剑拦住了他。
李苏离:“站住!”
黑衣男子听言还真就不往前走了。
顾剑门“是来自暗河的贵客吧?”
顾剑门“苏离,放他进来。”
屋内的顾剑门话音落下,苏离便放下了手手中的剑。
一旁的百里东君听到“暗河”这两个字,眸光一闪,带着几分好奇与戏谑开口说道,司空长风顿时被噎住,半晌无言,只觉一股无奈涌上心头。
百里东君“暗河?暗河是哪条河?”
司空长风“你是认真的吗?”
司空长风“这可是当下最厉害的杀手组织。”
温柔“杀手组织都出动了,看来这水够深的。”
百里东君“阿姐,你是不是看懂了什么?”
温柔“嘘,小点声。”
就在三人交谈之际,庭院中猛然掀起一阵凌厉的风声。黑衣男子与顾剑门的身影已如鬼魅般交织在一起,动作迅捷得令人目不暇接。每一招每一式皆挟裹着致命的力量,仿佛连空气都被这激烈的碰撞撕裂,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周围的草木在劲风中摇曳,似是为这场生死相搏屏住了呼吸。
百里东君“这江湖之人这么说翻脸就翻脸啊?”
温柔“高手啊。”
百里东君“谁是高手?”
温柔“顾剑门和那个黑衣男子都是高手。”
话音未落,顾剑门与那黑衣男子的激战已如疾风骤雨般落下帷幕。胜负已分,但令人意外的是,那黑衣男子竟未对顾剑门痛下杀手。他的剑锋停在半空,寒光微敛,仿佛只是为了点到为止。毕竟,他此行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极为明确——与顾剑门达成合作,而非取其性命。
苏暮雨“公子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与我们合作?”
苏暮雨“那为什么,还要逼我用出最后的杀招呢?”
顾剑门“如果我说,兄长死了,我胸中烦闷;所以很想打一架,你的剑是不是就要刺下来了?”
听罢,那黑衣男子并未开口回应,而是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刹那间,剑身在他掌中流转出幽冷的光芒,随即竟化作了一把漆黑的伞,伞面泛着金属般的寒意。他动作沉稳而优雅,仿佛这一切不过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最后,他将另一柄长剑猛然插入地面,剑刃与大地相触的瞬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似在宣告某种不可言喻的决心。
苏暮雨“公子若是想通了,便将此剑丢出院子;暗河,自会前来相助。”
说完,黑衣男子转身便离开了。
顾剑门“你叫什么名字?”
苏暮雨“我本该没有名字,但我愿意告诉公子我的名字;我叫苏暮雨。”
顾剑门“那你为何会说你本该没有名字?”
苏暮雨“因为我是傀。”
说罢,苏暮雨从怀里掏出一副恶鬼面具扣在了脸上。
顾剑门眼神中流过一丝惊诧,随即恍然大悟。
顾剑门“原来你是暗河大家长的直属杀人团首领,暗河的傀!”
苏暮雨“公子再见了。”
说完后,苏暮雨的身影消失在了顾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