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诚在病房里查看了一下时暮的情况,发现没什么大碍便去游戏里赴约了。
夜幕降临,皎洁的月光静静流淌,透过普通病房的窗户,斑驳地洒落在地板上。月光下,一道身影悄然来到时暮所在的病房外,自房门潜入,轻盈而神秘。
那道身影没敢开启明灯,只在淡淡的月色中巡视了房间内陈设,轻声自语:“真是奇怪,明明看见他进到这个房间里了,怎么现在只剩那个少年了?”
他的目光在病床上静躺的少年身上流连,月光映照下,少年两只皆缠着绷带的手腕加更显目,那身影停在床前。
“两个手腕上都有伤?真奇怪。”
他心中疑云密布,倘若说是因抑郁自伤,似乎太过牵强,哪会有人右手割左手,再左手割右手的。那么,在何种情境下,时暮又是被谁伤了手腕?
这道身影在困惑中徘徊,试图寻觅答案,却寻找不到合理的答案。就在此时,病榻上的少年似有苏醒之兆,他当即身形一动,迅速退出了房间,消失在月色之中。
时暮意识朦胧,鼻尖一直飘来刺鼻的消毒水味,却始终睁不开眼睛,只觉得眼皮很重。恍惚间听见有人在对话,内容里的二人像是在玩一场对峙游戏。
“你诱导着狼人杀了傀儡?这玩法确实棋高一招。不过,你也别得意。”
不知道这个说话的人做了什么,另一个蓦然响起来的声音听起来显然带着怒气。
“卑鄙。”
“哎呀,游戏制衡而已,世界造物一光一暗,有光就会有暗。”
这句话时暮还听得懂,随后交谈就听的时暮思绪开始迷蒙。
“暗吞噬光,暗掩饰光,暗和光相辅相成。这一次就看看最后的结果,究竟是断剑还是曙光。”
断剑……曙光……?
随着那些声音渐渐淡出,时暮也摆脱了厚重的束缚,他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窗外唯一的光源投射进来,让时暮的眼睛有些许不适的眨了眨眼。他身体仍旧有些疲软,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便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被绷带紧紧包裹的拘束感,以及手腕传来的疼痛感,提醒着他手腕受伤的程度。
脑海中的记忆却如同碎片般凌乱,自己手腕上的伤……会和游戏有关吗?如果和游戏有关,也不知道牧四诚出游戏是否也会受伤。
时暮凝视天花板许久,思绪才逐渐清晰起来,回忆起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医院的。他记得那个游戏副本的虚幻,也记得其中玩家的真实存在。
那时,突如其来的爆炸声让他意识陷入了短暂的眩晕,因此没能立刻分清现实与虚幻的界限……现在想来他有些愚笨。
时暮躺着,用手半遮脸,闭了闭眼。原来那救护车报警铃的尖锐声响,是来救自己的啊……
不过,自己最后好像看见了牧四诚……他会在这吗……
时暮尝试着动弹手腕,却被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所制止。只能依靠手臂的力量,慢慢地用力,一步一步地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艰难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就这么几个动作,仿佛耗尽时暮全部的力量,身体的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手腕上的刺痛更是让他的眉头皱起一个痛苦的弧度。
疼痛几乎让他难以忍受,时暮咬了咬牙,继续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并缓慢地调整姿势,确保自己能够稳稳地坐在床上时,才果断地下了床,穿上拖鞋直奔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