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我无论做什么，死去的人都不会回来，失去的东西也回不来。”崔小姐心情似乎好了一点，气息的压迫感减少了些许，“那不还是复仇更爽吗？”
无法反驳。
绝对背离普世价值观的理念，与社会所期望的三观背离，又好像是跨过了什么门槛，的确没必要在意回来回不来的。
“不过当时的我的确是想着干完这一票爽一把就自杀。毕竟我不是什么反社会精神病。”崔耸耸肩，“为此我和你先祖要的那一票的报酬还是一把火统。”
“本来打算是一家三口全部杀掉，之后跳崖感受一把自由落体，途中再开枪自杀感受科技的力量的。没想到师父给了提示，那应该就是未来有什么还需要你们家人干的事，我只好放过了那个小孩子——就像他放过我一样呢。”
“更没想到的是，我跳崖还吞枪后，白羽那家伙竟然把我四分五裂的身体和脑袋粘起来，内脏都塞回去，把我做成了‘诅咒’，就像现在这样，不像人，也死不掉。”
我瞪大了眼，发现她的身体从右边额角开始绽放出一条条血色裂纹，好像下一秒就要裂成碎片，愣愣的开口：“那你师父，还挺，丧心病狂。”
崔一愣，几秒后裂纹消失，而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说的好，那家伙就是丧心病狂，死都不让人死。总之！既然我获得了新能力，还暂时死不掉，于是打算改下之前的计划，给那孩子下了个诅咒，就是你现在身上这个。不过到你这一代也要断了吧。”
“是啊，终于没有人被你折磨了。”我无所谓道，既然是复仇对象，我有再多的怨言也只能往肚子里吞，况且事已至此，我还是更愿意享受剩下的生活，而非恨，“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追寻理想。”她坐到桌子上，翘起腿，“刚复活那几年，师父还是找不见人，我就找了个小村子呆着。突然失去了努力那么多年的奋斗目标，我还要找点事情做。”
“然后没过几年事情就来了，战乱，饥荒。”
“我看到那些接纳我，和我一同生活的村民饿的皮包骨头，甚至吃掉饿死的亲人朋友的尸体，到后来发展到吃活人，或者自杀换取别人的生存机会。这还只是饥荒干旱带来的问题，还有战乱。入侵者的士兵没几个人在乎这些贫民的死活，烧杀抢掠抢女人，不高兴了就砍几个村民乐呵。”
“那段时间是自从我变成鬼魂后，第一次感受到无力感。我可以恨，可以诅咒人，可以改变人的运势，但我没办法变出粮食，救下所有人。”
“所以我就在想，每朝每代的末期都是这样民不聊生，那会不会换个皇帝会好一点？”
“显而易见，不会。”我叹了口气，接上话。
崔小姐晃着脑袋：“倒也的确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太平盛世，军农工商和文艺方面都有一定的发展，可惜这次依旧逃不出那个宿命。于是我也开始想，会不会没有皇帝会好一点。”
接下来的事不必明说，她一定活跃于那些著名的变革中，大部分失败，少部分成功。社会有在变好吗？应该是有的，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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