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都没在工作日写生活记录了。
我已经从那个宿舍搬出来了,住进了利威尔先生的家里,带着露比。
他虽然告诉我家里有两件房间,但是他没说另一间是仓库。
我曾经佯装客气地问过他:太麻烦了,他不想收拾。
毕竟已经确认关系了。
生活还是平平淡淡的: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没有像想象中的恋人那样每天腻腻歪歪,而是各自做着自己的工作,从一张床上离开,晚上再回到同一张同一张床上;平时会轮流做家务,他做饭,我洗碗,当然也不是必须;露比呢,也像做家务一样,轮流带到工作地点…
怎么说呢,像室友。
呃,能睡在一个床上的室友。
“洗个澡也要磨磨蹭蹭啊?”我不知道花洒开了多久,听到他的声音,也就关上了——好吧,我早就洗完了 。
最近总是会愣神呢。
“明天该我带露比了吧?”他的双脚耷拉在床边,一晃一晃的。
“嗯,它很喜欢和你在一起。”我点了点头,神情无奈。
露比也像听懂了似的,走到他的脚边,亲昵地蹭了蹭,他摸了摸露比的头,“怎么,你在吃醋?”对上我的眸子,他脸上是一种温婉的笑意。
我知道,这样形容不对,但还是想这样形容他。
“对。”被他这么一说,我更加直言不讳。“明明是我的猫,现在都不理我了;明明是我的恋人,现在却在摸一只猫。”
“噗呲”,他轻笑了一下,放下猫,张开双臂,我意会地钻进了他的怀里,“果然啊,还是个小孩。”
“才不是小孩。”我蹭了蹭他的脖子,然后狠狠吻了一下:我敢肯定,我们之前从来没这么亲昵过——我本以为自己这样做他一定会不满,但没想到他这么随和。
“别留印子啊。”果然,他只是嘴上说着,但是没有挣脱,也没有阻止。
比在木屋那次还要接纳。
其实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只不过是想表达一下对对方的好感而已,就这样贴贴蹭蹭:他没烦,也不躲。
这样挺好的。
当我将手搭在他的后背上时,他突然僵住了,我立马把手缩回去。
“痛了吗?”我抚了抚他的背。
“…”他没说话,我猜是这样。
我放开了他,自己悻悻地趴在了床上,“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语气还是蛮低落的。
他依然没有应声,然后绕到床的另一边,停在我的面前,“想吗?”
“?”我理解不了他极其跳跃的思维,索性木讷地看着他。见我没有回答,他直接跨坐在了我的身上,我懂了。“你要在上吗?”
“不是…只是这样不会痛,”他有些不满地看着我,大概是怪我迟钝:毕竟这样的问题换谁回答都会显得扭捏。
“你不愿意算了。”见我一直不说话,他略有羞恼地别过头,要翻身下去。
“没有没有…”我拽住他搭在我身上的手,“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我腼腆地解释着。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他的样子,那也是我从未想象过的自己的样子;是拙,有如初见伊甸之树的未知与茫然;是巧,好似从未见过甘霖的久旱猝然瓢泼,有一种沁人心脾的甜;那种胆怯与好奇的碰撞,那种爱与罪恶感的纠缠…
好复杂,不作言欢。
缠绵悱恻间,利威尔看起来倒是有些疲惫,像一只倦了的猫儿倚靠在我的怀里:他的眼睛像结了一层如翳的水雾,脸上一抹绯红,“这是第一次。”像是一种宣告,也像是一种骄傲。
我笑着,摸了摸他红扑扑的脸:不想乱说话,不然他一定会因为我的笨嘴拙舌觉得破坏气氛。
“这感觉…还蛮好的。。”他用食指在我肩膀上的印子上轻轻地画着圆。真的是我才发现——我的身上留了好多印子,他也是。
“疼吗?”我将手放在他的后背上,他摇了摇头,我笑了一下,然后手慢慢的滑下去,“这里呢?”他正在画圈的手指停下了,然后狠狠地拧了一下我的肩膀,“色小鬼。”然后将脸转了过去。
“利威尔,”我看着他的后背,轻轻地呢喃了一句,“我爱你。”
许久,他回应道,“我知道。”他顿了一下,“我也是。”我从背后抱住了他。
真想一直这样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