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然乘着云气,低首俯瞰世间万象。
鲜花,美景还有美人,显然是少年容易冲动的时候,复虞步步逼近把重真压在了围栏上,两个人吻在了一起。
说来也怪,重真身量颇高,因着大上几岁,较着真比卓翼宸还高些许,但似乎根本没有人发现这一点。
太过投入,那支折下的海棠花也掉落在了地上,重真叹息:“真可惜呢。”
复虞又贴上来:“待会多折几支。”
重真道:“那这支岂不是无用处了,像我一样。”
亲了下他的唇角,复虞认真道:“不许这么说。”
本来池意还没明白,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是在亲近,一时间和卓翼宸倒有些面面相觑,池意的眼神飘忽不定总想落到他饱满的红唇上。
重真怀抱上复虞的脖子,笑道:“和我一样,虽然不让人讨厌,但没什么用处,就是命好。”
重真自己说这些不伤心,复虞的眼神却一点一点沉下来,心疼不已,重真是修士后代,母亲父亲都是修士,可他偏偏没有丝毫修习天赋,身体都比寻常人弱上几分。
他和复虞的婚事在外人看来也都免不了道声高攀,这些他都知道,毕竟一个散修之子,还不能修习,一个是国师阁少主,少年俊才。
猜也能猜到,无非是说他命好,幼年和复虞长在一处才得了青眼。可复虞从不会让这些话落到他耳中,有她在的地方,从不会有人用任何办法中伤他。
手臂收紧,复虞抱紧他:“有我在,小真就是最厉害,最有用的人。”
这样的话,充斥在重真成长的时时刻刻,他早就已经免疫了,坚硬处未必是本就坚硬,而是多次流血结痂成茧才坚硬的,越打磨越坚硬,他不怕流言蜚语,却怕关怀备至。
重真心中一紧,闭眼送上自己的唇:“好。”
鬼使神差的,池意伸出手摸上了卓翼宸的唇,卓翼宸身体一颤,随后又僵住,呆愣的任由池意描摹着他的唇。
屋里屋外,海棠花依然流光溢彩,少年人的心意总是似花般美好。
感情和事故一样不可查,国师阁中充盈着各种香气甜味,池意掀开盖在上面的布,血腥味扑面而来:“好重的妖气。”
血腥味两个人纵使不喜也不算大事,这妖气却不得不管,大荒和人间虽被阵法分割,但有白泽神女赵婉儿管理,两界之中互相交易往来也是寻常。
妖气也就涉及到了妖,涉及了两界,这事是在朝堂地界上发生的,自然是朝堂得给个交代,而朝堂上都是凡人,此事也就到了国师阁手上。
复虞先点头又摇头:“怪就怪在这,这尸体分明是个人,却有妖气,仵作,医师,甚至药修,都发掘不出缘由。”
整个掀开遮挡的布,池意总算知道为什么盖着布了,这尸体除了四肢的躯体都被分割的惨不忍睹,血气妖气熏的睁不开眼。
池意退后了几步遮掩出口鼻:“确定这尸体一定是人吗?不是妖或者半妖吗?”
这熏的复虞一扇接一扇的窗户开:“确定,别说妖了,神和神兽都查了一遍,这就是个纯人,连你家那种祖上那种都不是。”
你家,说的就是卓家,卓家是冰夷后人,冰夷本是妖,因善因功成神,后又舍弃妖力成人。
强忍着蹲下来,池意细细观察着,若说是纯人,那这妖气是真的没来由:“这妖气纯净,分明就是妖本身之气,也并非妖怪伤人之气,确实奇怪。”
仔细观察,池意倒是发觉出不同:“这尸体只查验了,案子呢,有人查吗?”
复虞叹了口气:“没有线索,尸体又是这么个情况,朝堂那档子你也知道,你推我我推你,卫尉寺推刑部,刑部推大理寺,到头来烂摊子都到了我们国师阁。”
点点头,池意对这些情况也清楚:“怪不得,来,你看这尸体,明显有大问题。”
拿个帕子掩鼻,复虞也蹲下来,问:“什么不对?”
池意解释道:“你看这人的情况,应该是活着时就划开的胸腔,分明就是被刀划开的各处,划的十分细致,应当是个修为不低的修士所为。”
复虞点头,又反应过来:“嗯,的确如此,哎,不对,不是查尸体吗?怎么就到查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