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看了一眼殊辞,看着她面色平静,丝毫不慌的模样,有些好奇她会用什么办法离开。
在暗夜的光影里,他看着殊辞的侧脸,不自觉地开始思索,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解了婚约,毕竟按照殊辞透露的信息来看,这会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殊辞“你的轻功怎么样?”
殊辞观察了一下湖面搜寻他们的船只分布方位,寻了一条不易被发现的路径,打算用轻功溜出去。
范闲“翻个城墙,跳个崖什么的不成问题。只是这个湖吧......”
殊辞“没事,你跟着我落脚的地方借力就行。”
殊辞说着便翻转手腕,从树梢枝头摘了些桃花花瓣放在手中。
殊辞“听说过达摩一苇渡江的故事吗?”
范闲看着她手上的桃花,心中并不是那么有把握,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地同她道:
范闲“听是听说过,但没试过,我怕......”
殊辞“没事,真掉下去了我一定捞你起来。”
说着她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递给范闲。
范闲眨巴了一下眼睛,反映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衣裳,于是接过披风,一抖反手便披在身上,只是这披风于他还是短了那么一截......
殊辞“跟紧了。”
殊辞看了他一眼,随后脚下轻轻一点,人便飞出了两三丈远。
范闲只管跟着殊辞,注意她扔在湖面上的桃花,循着她的脚步准确地找到借力点就行。
眼看着他们避开搜寻的人群,快要到岸边的时候,殊辞忽然停在了最后一个落脚点上,凌空站在湖面上,转身看着范闲。
范闲紧跟在她身后,又没有丝毫防备,根本来不及反应。
眼看着就要撞上殊辞了,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范闲无声地说道:
殊辞“好好演,别露馅。”
随即一掌拍在范闲的肩膀上,虽然殊辞下手不算太重,但受到真气的冲击,范闲还是感觉自己的喉咙中涌上一股腥甜的味道,随即“嘭”地一声落入水中。
“那边有动静!”
“快,去那边看看......”
附近搜寻的人听见声音,于是迅速朝这个方向靠近,殊辞看了一眼落在水里的范闲,转身飘然而去。
“范公子?是范闲范公子,快......”
“范闲,你没事吧?”滕子京听见有人喊范闲的名字,急忙朝着这个方向跑了过来。
范闲从湖中游到岸边,被几个差役从水里拉上岸,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姑娘是真不怕把他搞死了,先是入京前捅了他一刀,这才多久啊?又给了他一掌,演个戏而已嘛,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范闲,你脑子还清醒吗?”滕子京看着他坐在岸边傻笑,都快要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范闲“没事,就是被青阳公主追杀了一路,体力不支,还受了点伤。”
范闲装得非常虚弱的模样,咳嗽了两声,还当真众人的面咳了一口血,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一般,脸色苍白,无力地靠在滕子京肩上。
“范公子,青阳殿下呢?”
倚梅带着宫中侍卫赶过来,看着范闲的模样,颇有些同情他,但还是尽职尽责地询问起她家殿下的下落。
#范闲“估计已经回宫了吧,殿下追着我打出了二三十里地,若不是我跳入水中,只怕是你们只能来给我收尸了。”
范闲说几个字便喘口气,给人一种他伤势极重,下一刻便要归西的印象。
“范公子,您先回府吧,陛下说了,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一会儿太医去府上为您诊治。”
倚梅说完朝着身后的侍卫一挥手,示意他们放行。
滕子京虽然没太明白眼下的情况,但收到范闲的眼神示意,还是立马背上他便往范府的马车方向走去。
这时候范若若和范思辙从另一边赶来,两个人也是寻了他们一下午,此刻顾不上饥渴,都围在范闲身边询问他的情况。
上了马车,离开东湖边上,范闲这才从马车的位置上坐起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安慰范若若。
范闲“若若你别哭了,你哥我没事。”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若若的肩膀,眼神中满是欣慰和感动。
“真的?可是你都吐血了!”
“是啊,都吐血了还没事?”
范若若和范思辙七嘴八舌地说着关心他的话,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俩都没人说殊辞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