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辞出去的时候,倚梅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件披风,见着殊辞将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倚梅行礼道:
“陛下派人送来的,说是晚风有些凉,殿下受了伤还没好,需得注意身体。”
说着她便上前帮殊辞将其披上,殊辞虽然并未觉得冷,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去的脚步比来时又快上了些许。
“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
倚梅跟在她身后进了殿,转身将殿门关上,便去了屏风后看殊辞。
殊辞进来便将身上的披风脱了,只觉得身上有些燥热,于是拿了一旁的团扇摇了起来。
“殿下,还是我来吧!”
倚梅从殊辞手中接过扇子,轻轻为她扇了起来。
即便有倚梅为她打扇,但殊辞依旧觉得自己身上有些烫,她不耐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接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脸蛋,也没有发热啊?
“殿下是不舒服吗?奴婢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倚梅说着便要吩咐殿外的小宫女去请太医,却被殊辞制止了:
殊辞“不必了,你让人去准备凉水给我沐浴。”
“殿下?”倚梅担忧地看着殊辞,不知道殊辞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让她有些不安。
殊辞“没事,就是中了毒,范闲下的,不致命,就是毒发的时候不太好受......好了,快去准备吧,听话!”
殊辞说着,起身便朝着偏殿的浴室走去,开始尚能走直线,到了后来,汗如雨下,鬓发皆被浸湿。
她靠在连通主殿的门上,呼吸略微有些粗重和急促,手脚也开始发软。
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等不到进入浴池,殊辞便将外袍褪去倚着门框,脱了鞋赤脚坐在地上,缩成一团靠在门边。
都怪范闲那个傻子,下次老娘直接给他下春药,让他尝尝这摧心挠肝,欲火难耐的滋味。
“殿下,奴婢扶您入浴。”
倚梅吩咐人打完水,却不见殊辞进去,于是急忙出来寻人,看见殊辞坐在地上,心疼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带她进了浴池。
一个时辰后,殊辞从浴池起身,清醒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吩咐倚梅办事。
殊辞“倚梅,明日你派人去范府送请帖,就说本宫约他和范若若,范思辙游湖。”
倚梅本想说明日会不会太赶了,可是见着殊辞咬牙切齿,一副想要揍人的模样,最终没敢多问,只能恭敬地应承道:
“是,殿下。”
此刻正在范建书房询问退亲事宜的范闲,忽地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头,继续问道:
范闲“陛下的意思是,要我和郡主相处一段时间看看是吗?可我有喜欢的人了,再相处我的答案也是一样的!”
范闲气笑了,自己都没见过这个皇帝,他倒是管上自己的婚事了,怎么一个皇帝还热衷于和月老抢饭碗呢?这不是瞎搞嘛!
“那你倒是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谁啊?这样我也好给你想办法不是,你这样让我和陛下怎么相信你,不是为了拒婚编的谎话?”
范建面上一本正经地,但心里却是好奇范闲到底是看上了哪家姑娘。
他这刚入京不久,接触过的姑娘也没几个啊?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花魁司理理了吧?
范闲“我用得着编这样的谎话吗?不是我不想告诉您,只是我现在也还在查嘛!”
范闲有些无奈,今日见过殊辞之后,他就去鉴察院调了文卷,罗刹阁相关的案卷,确实有苏辞这么个人,但是详细信息一应俱无,这让他从哪儿知道,她的具体身份?
“那名字呢?不知道身份,总不至于连个名字都不知道吧?”
范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范闲“......苏辞。”
范闲挠了挠头,语气也没了之前的中气,心虚地告诉范建殊辞的名字,毕竟今天之前,他还真不知道人家姑娘的名字。
“你说什么?”
范建的反应比滕子京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反应还要强烈,直接从桌案后面起身,走到范闲面前,沉着脸严肃地问道:
“你再说一遍,那姑娘叫什么名字?”
范闲看着他爹的反应,心中估摸着他也以为自己说的是那位青阳公主吧?
范闲“苏辞,紫苏的苏,辞旧迎新的辞。”
范建盯着他看了许久,嘴唇动了动,最后说出一句:
“那还好,若是青阳公主,那你趁早死心吧!”
范闲“为什么?您不是都答应我帮我退婚了?那为什么青阳公主不行?”
范闲有些好奇,这个青阳公主虽然在皇室之中不显山不露水,可听着和宫里的皇子娘娘关系都还不错,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心狠手辣的人,为什么他爹会不同意?
“不行就是不行,没有为什么,行了,你先回去吧,退婚的事情,先按陛下说的办,过段时间如果你还是想要退婚,为父再去和陛下商量。”
范建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似乎不太想和他继续讨论关于这位青阳公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