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宫殿内烟雾缭绕 ,鼻尖是浓郁的檀香气息。
姜灿虽喜欢檀香的味道,却因为此刻太过浓郁,熏得有点脑袋发昏。
是谁在屋里点了这么多的檀香 ?
姜灿皱着眉捂住鼻子,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十几步,还身处在烟雾当中。
不对啊?自己的屋子没那么大。这难这不是在景阳宫?
刚感到诧异,姜灿蓦地想起他应该是在淑妃宫中才对。
对了,今日是和三皇子姜昀约好了来淑妃宫中道谢。到了淑妃宫中还吃了淑妃亲手做的点心,后来...后来...
姜灿脑中一片空白,像是失忆了一样记不得后来发生了什么 ,努力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任何记忆。
也正是因为想的太用心,一时间忘记捂住鼻子,浓郁的檀香气息一股脑往鼻子里钻。
当闻到檀香气息时,姜灿忽地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后来,也是闻到了香气,像是檀香,又与平时从姜曜身上闻到的檀香气息略微有差。
姜灿仔细闻了闻,还是没法辨别闻到的究竟是不是檀香,于是想问一问淑妃,但还没来得及问就眼前一阵发黑。
再后来...再后来发生了什么?
姜灿记不清了。
正打算动脑子使劲想,忽然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姜灿辨别声音的方向往左走,但步子却怎么也迈不出去。
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檀香有问题,可以麻痹人的神经,让人动不了?!
姜灿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下意识想呼救,但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怎么办?我是不是要死了?
温言哥哥,快来救我啊!温言哥哥!
姜灿在心里呐喊,正喊得起劲,耳边的说话声变得清晰。
“母后近日又睡不好了?”
“是啊,最近头疼的厉害,时常梦到刚进宫的事。”
“多思则神殆,母后您就是想得太多了。”
“叫我如何不多想,那时我整日卑躬屈膝,却照样被欺辱,受尽折磨,我恨啊,昀儿,我真的好恨啊!”
“母后恨的人不是早就死了,您何必放不过自己?”
“崔锦月是死了,可她不肯放过我,日日入我梦中,想要我为她偿命。”
“母后,人死如灯灭,崔贵妃如何能要了您的命?”
“她要不了我的命却夜夜折磨我,昀儿,你得帮帮娘,去孤寒寺一趟。”
“若我没记错,母后您去年也是一样的说辞。”
“去年昀儿去了,我便睡得安稳了。”
“母后,您若真想睡得安慰,当年就不该伙同皇后谋害崔贵妃。”
“啪!”
响亮的巴掌声让姜灿心里咯噔一下。
但究竟是因为巴掌声还是因为那句谋害崔贵妃,姜灿其实分不太清,也容不得他去分辨,因为他能动弹了。
可听到这么重要的事,即便能动了姜灿也不敢再走一步。
四周的烟雾不再是迷障,反倒成了姜灿的保护罩,让他一时半刻没有太害怕。
怎么办?我要一直这么不动吗?万一淑妃和三皇子姜昀发现自己在这里如何是好?
姜灿一动不动,内心着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
忽然,一阵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骤然之间吹散了缭绕的烟雾。
姜灿瞬间失去了保护罩,吓到面色发白,控制不住的发出了短促的叫声。
“灿灿,你没事吧?”
姜灿睁开眼,就看到淑妃和三皇子姜昀的脸,两人正用关切的眼神看着他。
这却让姜灿感到无比恐怖,猛地坐起身,蜷缩起身子。
“灿灿这是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吓成这样?”三皇子姜昀问道。
姜灿不敢抬头,一言不发。
“昀儿,依本宫看还是叫太医过来。灿灿虽只是不小心闻了本宫常用的安神香昏睡过去,但瞧着脸色也太差了些,还是让御医看看放心。”淑妃担忧道。
三皇子姜昀颔首,“母后说的是,我这就命人去请太医。”
“不用了!”姜灿赶忙抬头,“我,我没事。”
“灿灿真的没事?”三皇子姜昀一脸不信。
“我真的没事,我,我就是做了个噩梦,有些没回过神来。”姜灿说道,“我,我缓缓就好了。”
“那本宫命人端些热茶来,灿灿喝些热的兴许能舒服些。”淑妃柔声道。
“唔,有劳淑妃娘娘。”姜灿不太敢看淑妃的眼睛,垂着眸说道。
淑妃只当姜灿还沉浸在噩梦当中,温柔笑了笑便出去了。
虽然淑妃走了,但三皇子姜昀还在,姜灿依旧蜷缩着身子,看起来没有一点安全感。
“我真好奇灿灿究竟做了什么噩梦?”三皇子姜昀见状说道,“不如灿灿说出来给我听听,兴许就能不怕了。”
要是真说了,估计今天还有没有命活都不知道。
姜灿咬住嘴唇沉默不应。
“好吧,不说也罢,灿灿还是留着给二哥说吧。”三皇子姜昀故意酸溜溜的语气说道。
姜灿听到这话,缓缓抬起头,“我,我想现在就去找温宴哥哥,可以吗?”
“现在?”三皇子姜昀皱眉。
姜灿心里一紧,难道姜昀知道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不准备放他走?
“灿灿再黏着二哥,总不能去兵部找二哥吧。我想二哥若是下值自会去景阳宫找灿灿的。”三皇子姜昀道。
姜灿这才知道自己想错了,急忙开口,“那我现在回去等温宴哥哥!”
“灿灿不留着母妃这里用晚膳吗?母妃早就命人在准备晚膳的菜肴了。”三皇子姜昀问。
“不了,我想快些回去等温宴哥哥。”姜灿急急摇头拒绝。
三皇子姜昀无奈道,“好吧,既然灿灿这般着急回去,我这就送你回去。”
听到这话,姜灿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快速从床榻上下来,催促道,“那我们现在就走。”
“行,走吧。”三皇子姜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