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下午的霍格沃茨球场人声鼎沸。魁地奇选拔的横幅在风中鼓动,红金与银绿的院旗交织,映着秋日难得的阳光。戴安娜本打算去图书馆梳理埃文送来的派系情报,却被走廊里涌动的人潮裹挟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球场边缘。
她刚站稳,一道迅疾的身影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是詹姆·波特。他骑着光轮1000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乱发被风吹得狂舞,却丝毫不影响他那份与生俱来的驾驭感。只见他一个虚晃,灵巧地避开两名追球手的夹击,右手闪电般探出——金色飞贼已被他牢牢攥在掌心。
“抓住了!”看台上瞬间爆发出格兰芬多的欢呼声。詹姆轻巧落地,高举着还在扑腾的金色飞贼,得意地朝看台方向扬了扬下巴。
“可以啊,詹姆!”西里斯倚在栏杆上鼓掌,笑容却有些勉强。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魔杖,目光在喧嚣的球场和空荡的出口之间游移。戴安娜看得分明,那双灰色眼睛里写满了渴望,又被某种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布莱克家那套古板的教条,像根看不见的缰绳,勒得他喘不过气。
詹姆三两步冲上看台,用力揽住西里斯的肩膀:“我入选了!以后咱们就能一起打魁地奇了!你还犹豫什么?快来试试,追球手的位置简直为你量身定做!”
西里斯嘴角扯了扯,避开好友炽热的目光:“……再说吧,还没想好。”
“这有什么好想的?”詹姆不解地皱眉,“你明明那么喜欢飞行!去年夏天是谁信誓旦旦说要成为霍格沃茨最出色的追球手?”
西里斯只是低头,用鞋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戴安娜见状,缓步走上前:“他不是不想,詹姆,西里斯有自己的难处。”
詹姆回头见是她,脸上的兴奋神情淡了点,但他并没有没反驳,只是撇了撇嘴:“还能有什么难处?不就是他家那些老掉牙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戴安娜没理会他的抱怨,转向西里斯,声音不高却清晰,“布莱克家反对,无非是认为魁地奇玩物丧志。但如果……它能变成‘正事’的一部分呢?”
西里斯倏然抬头,眼中掠过一丝光亮:“什么意思?”
“很简单。”戴安娜倚着栏杆,目光扫过球场,“你看,格兰芬多的追球手是韦斯莱家的长子,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出自洛夫古德家……这些人背后,都是英国魔法界盘根错节的家族网络。加入球队,就意味着你能以最自然的方式搭建人脉——把这一点说清楚,你们家族那些长辈,还会觉得这是‘不务正业’吗?”
西里斯愣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詹姆也在一旁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玩”还能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不止如此,”戴安娜继续道,“如果你能带领斯莱特林战胜其他学院,比如,格兰芬多,”她意味深长地瞥了詹姆一眼,“为学院和家族赢得荣誉——这难道不正是布莱克家最看重的吗?”
西里斯眼底最后一丝犹豫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豁然开朗的神情。“你说得对!”他几乎是立刻掏出了羊皮纸和羽毛笔,“我这就给家里写信!”
“等等,”戴安娜叫住他,“信要写得‘聪明’点。重点放在‘拓展家族交际’和‘争取学院荣誉’上,别提你多喜欢飞行。另外……”她顿了顿,“可以提一句,我会从旁协助,确保你的‘正事’不受影响。”
西里斯认真点头,俯身开始书写。詹姆看着好友专注的侧脸,挠了挠头,语气复杂地对戴安娜说:“戴娜……没想到你对付这些老古董还挺有一套的。”
“只是比你们更熟悉那种思维模式而已。”戴安娜望着球场上空交错飞行的扫帚,“魁地奇从来不止是游戏,它是霍格沃茨的另一个战场,藏着看不见的棋局。”
詹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信寄出后,西里斯整个人都轻快了起来。周五清晨,他几乎是冲进礼堂,挥舞着手中的羊皮纸跑到戴安娜面前:“同意了!他们居然真的同意了!还让我……呃,‘用心经营与其他优秀纯血家族子弟的关系’!”
戴安娜接过信快速浏览,嘴角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恭喜。现在,你可以去实现你的魁地奇梦想了。”
“我这就去报名!”西里斯转身跑向球场,步伐是前所未有的雀跃。
埃文不知何时凑了过来,望着西里斯的背影小声感叹:“戴安娜,你连布莱克家的铁规都能撬动,太神了!”
“只是找到对了方法而已。”戴安娜收起笑容,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西里斯在家族中步履维艰,这次的事对我们未来的布局很重要。”
埃文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天的选拔毫无悬念,西里斯凭借出色的飞行天赋成功入选斯莱特林追球手。晚上,戴安娜在公共休息室的角落翻开她的笔记本,在西里斯·布莱克的名字旁,轻轻画下了一个清晰的星号。
窗外的月光流淌在纸页上,映亮了她沉静的侧脸。棋局又推进了一步,她的谋划也开始逐步完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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