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混乱间，“秦悦”傻了，张志豪也傻了，金陌言更傻了。

恰此时，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板上，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

方兴都心里有苦难言。

……命簿。

那是命簿啊！

“……啊，”张志豪憋了半天儿，也只蹦出几个字，“老大，对不起。”

王思飞放开她，平静道：“没关系。”

张志豪可能是觉得太过于单薄，怕自己小命不保，舔了舔嘴唇，又添了一句：“真的对不起。”

王思飞对答如流：“真的没关系。”

不要捡地上的纸。不要捡！千万不要捡……

怕什么来什么。

王思飞下了一句让张志豪从哪来滚哪去的令，就蹲下来要捞那几张单薄的纸了。方兴都要拦，他抬头看她一眼，已经捡起来，方兴都只看到他眼角没来得及收好的笑意。

方兴都：？

“你笑什么？”方兴都问。

男生清了清嗓子：“没什么。”

“我信你个鬼，”方兴都努力转移他的注意力，同时去抢他手里的纸，“真没什么？”

王思飞忽然把纸高举起来，举到她够不着的地方。方兴都抬头看着，感觉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

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吧。

不重要。

这人什么毛病啊？

“你让我看这上面写的什么。”王思飞轻飘飘地威胁，“我就告诉你我笑什么。”

这人的脑回路怎么这样啊？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还是他以欺负人为乐呀？

哦，他本来就以欺负人为乐。

“滚。”方兴都说。

王思飞听了此话，忽然偏过头去，笑得更开心了。

笑吧，笑吧，笑死你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 —

真的，明明很想控制住自己的，但就是想笑啊。

天呐！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凌殊把自己笑得一直没能退下来色，保持着亲人时候的粉。他放下命簿，声音里还夹杂着笑，只是桃花眼显得认真了：“因为亲了你，很开心很开心，所以没忍住笑，演技差了点。”

方兴都：“……”

妈呀，这怎么还觉得……有点撩……

不！方兴都！清醒一点！恋爱脑要不得！

她搓了搓脸，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也红了。彼时上课铃响起，二人回到座位上。

金陌言也回到座位上，盯着黑板开始发呆。

他觉得王思飞和秦悦看起来都有点儿不对劲儿，但又说不出是哪不对劲儿。他的视线慢慢移到老大圆润的后脑勺上，觉得，对啊确实和以前不同……

头抬的角度不同！

金陌言这样想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超级无敌大号傻叉。

……但是确实真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比如说，秦悦……

以及秦悦的狗，那个成绩贼啦好的学霸，好像是年级第三吧，叫啥名儿来着……

“给。”“秦悦”很潇洒地把一打纸拍在金陌言桌上。

金陌言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写的是物理题，七拐八绕的，他看不懂一点。

他听见自己很小很窝囊的声音：“怎……”

“我听说那臭傻逼找人给你补课，”方兴都觉得这种场合下她说话要磕巴，不磕巴顺溜下来也极其别扭，“我不能让他赢了我。”

啊？

不是，什么意思啊这。

哦，前几天那个谁是说要教他来着。

那怎么可能是认真的啊？而且这厚厚一打什么东西，他第一页上的第一段话就看不懂，还有字母不会读啊……

方兴都顺手拿了本书扇了扇风：“我操，我们俩就老是这样比来比去的，他如果赢了就要亲我，输了就要打你。所以你想想看你应该怎么做，这他妈应该不用我提醒你了吧……”

怎么做啊？

输还是赢啊？

怎么这个不管是输还是赢，听起来都是王思飞能得到一点儿好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