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场比赛。
起点是医院，我看着哥哥对我说什么。
带我出去玩？
我看着他冲出医院，脚不受控制的跟了上去。
这是……梦吧。
不然我不会控制不住自己。
像一个旁观者，观看一切。
我们奔跑着，穿过街上拥挤的人群，熟悉热闹的场景飞掠而过。
不像是平常的街市，倒像是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小吃街。
我迷茫的继续奔跑，看着哥哥的背影发呆。
……我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离开了小吃街，我们，来到了学校——我的学校。
只不过也有些不一样。
当哥哥一溜烟似的进了楼梯，我才发觉哪里不一样。
我们学校，好像……没有这么多的阶梯吧？
细小冗长的阶梯是混凝土的颜色，但在我眼中却精致华丽的不能与它后面老旧的学校相比。
等回过神儿来，哥哥早就不见了。
去哪儿了？！
我一下子慌了，仔细回想着他冲进了哪个楼梯，也跟着冲了进去。
与一个个同学擦肩而过，我笑着和他们问好，但没有一个人见过我的哥哥。
“好像从那里出去了。”
终于有人指出来，我兴奋地跑过去，只来的及见到哥哥一片衣角。
好歹是追上了。
我奋力追过去，他也放慢了脚步等我追上。
我们去哪儿？
我这样问。
他没说话，远远地望了一眼，笑了，他回头看我，眨眨眼。
我仿佛听见：跟我来。
心情早已激动起来，乌黑的发丝被劲风吹的凌乱，我咧嘴一笑，开心的眯眼。
前方似乎是有人在做新闻，一人抗着摄像机，一个西装革履，拿着话筒，正解说着什么。
“这座大楼将于今天……”
那人话还没说完，画面中就出现了一个少年。
“什么？！你们是谁？”
“快走！来个人把他们拖走！”
……
过来。
哥哥着急的向我招手，我迟疑着，还是走过去。
我们停在施工现场常有的蓝色铁皮前。
他托着我，叫我先翻过去。
“哥哥，那你呢？”落下去前，我这样问。
我很快就来。
我不懂为什么我们耽搁了这么久，那些人也没能抓住我们。
但我知道我很担心哥哥，在我看到他翻过来后，外面那些气急败坏的声音让我的心落回了原地。
随即，他拉着我，跑进了后面那座废弃的大楼。
我们踩着阶梯，一直向上走着。
一直走一直走。
台阶越来越窄，空间越来越小。
仿佛这座楼，是一圆锥体，越往上，越狭窄。
外面一个轰鸣。
楼层突然晃动，左右摇摆中，我靠在了墙上。
怎么回事？
我猛地回头，眼前的事情几乎让我崩溃。
身后的楼梯，它们在
一个个坍塌！
不……
我焦急的往上跑，急的眼泪直流，晃动中，灰尘落下，我们的身影显得极其狼狈。
但，楼梯是有尽头的。
当我踏上最后一级阶梯，那宽度只能容下我一只脚，我紧紧靠着身后的墙壁，紧紧攥住哥哥的手，看天地在我眼前崩塌。
……
一片废墟。
我没死。
……也是，这是梦啊。
我怎么会死。
视线左右晃动，哥哥呢？
“哥哥，哥哥？哥哥！”
身上毫无损伤，我再次奔跑起来，想找到我的哥哥。
跑着跑着，我跑进了医院。
我喘着气，眼睛通红。
哥哥……在哪儿？
干净的走廊，两边都是房间。
右边传来响动，我立马扭开门。
里面几张病床，床上的人听见开门声疑惑地看过来，另一边，扎针的小孩在哇哇大哭。
……找错了。
我疾走几步，又开了个门。
这次里面是一个医生在看诊。
“对不起，打扰了！”
额啊啊……我烦躁地抓头发。
哥哥到底去哪儿了！
我胡乱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铁门紧关的楼梯间。
里面的灯光幽暗，泛着寒凉的光泽。
鬼使神差的，我走进去了。
旋转式的楼梯，仿佛没有尽头。
空气中是消毒水的味道，我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脆。
一步一步。
仿佛踏在心尖上。
我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神都已麻木。
直到我听见了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眼前越发明亮。
我终于，从楼梯上下来。
到了尽头，我扶着扶手，看着眼前一切，眼神莫明。
这是……
一楼。
是我，最先离开的医院。
兜兜转转，一切都回到了原点。
……
……
这是第几次做这个梦了？
不记得了。
它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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