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郑星应合,但刚到拐角,便有阵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这……”郑星满脸嫌恶。
冼诗看见了便解释道:“前面是垃圾集中收纳所。”你直接说垃圾堆不就行了,等一下,垃圾箱……一些不好的记忆开始攻击我了,那可是我中午午饭的时候放的下饭视频。什么分尸抛箱……停!停!我干嘛要压力自己啊。
呵,别问为啥吃饭看。好看,爱看。
拐弯,转身,停滞。“呜——”冼诗捂嘴,双腿发软打颤。垃圾堆那真有几个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恶臭的源头也是从那发散的。
这还,真言出法随。郑星因那胡思乱想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了。他压下心理的不适去观察这些躺着的人。他们睁着眼,扩散的瞳孔直直对向夜幕。脸上浮现好几处大块的黑斑,但黑斑处却没什么凸起,溃烂的迹象。
“啊,这些人还活着吗?等等,报警!”这时冼诗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郑星看着她按下令人心安的号码。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出意外吧?郑星内心莫名想说。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该死!郑星忽连扇自己两耳光。但冼诗并没注意到,此时的她一脸呆滞。任由手机播报。
“快走!”郑星扯了扯他,随后撒腿便跑。
“等下,我跑不快。”眼见郑星将离开视线,满地死尸已击破她正常心理防线,便尽力地一拐一瘸地追赶。
“sorry……”手机播报仍在继续,在这一片死寂的街道,其效果不亚于在深海中投下探测灯,在鲨海里抛洒血水,在冼诗视野余角中,尸体突然骚动,黑斑之下窜出了个大黑团。
“郑星?郑星!帮,帮帮我。”冼诗此时彻底慌神。
那只黑影大概有手掌大小,从尸体上一跃而下后,便疯狂的窜向那个打破宁静的人。
我测,果然都是作死的操作,郑星眼光四瞟,发现一根木棍和一柄扫把便顺势一抄冲过去,“拄着棍子先走,我垫后。”借着手机微光,郑星看清了黑影的真面目,一只背上长满了瘤子的大黑耗子。
我策,我都不用再预言了,那边绝对是耗子窝!一堆变异老鼠。对付这玩意,郑星直接一式横扫,末尾一定狠狠甩一下,防止它顺杆而上。
垃圾堆那边传来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好家伙,直接让我回想起巫师3过剧情,杰洛特脚边满地老鼠乱爬的情景了,当时便恶心得我起鸡皮疙瘩,可惜我现在不能像杰洛特一样直接一个印记全烧了。
路灯那丝光亮不足以穿透无边的黑幕,四周环境虽说没有到睁眼瞎的地步,但能让人看不清路杆一头撞晕。
郑星只能固往垃圾堆处挥舞,听到喳喳的声音越逼越近,便使出吃奶的劲提高攻速“滚!妈的,别恶心人。”
郑星回头一望,冼诗还在不远处正用拐杖一蹦一蹦地跑。“该死!”郑星换扫为砸,一砸一步退。
“小子,快逃!”一个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郑星精神一振,还有别人!随后听从建议抛下手中扫把往后逃,但路上滑溜溜的液体险些让他打个趔趄,一股刺鼻的柴油味刺入鼻腔,柴油?
旁边一栋楼角处,有四个人聚成一团,其中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矮瘦男子催促道:“老张,你还不快放火,这下有人替咱做饵了。”
为首一个虽也矮小,但颇为壮实着军绿色T恤衫的男子握着打火机,皱了皱眉“别催,我会把握分寸。”
往地上倒柴油,卧策!要放火!郑星冷不丁一激灵,拼命追着冼诗的方向逃去。
“扑哧。”一声清脆的撞击声,随后一点橘红色光芒闪亮,在瞬息之后便像脱缰野马一样势不可挡,以燎原之势冲破无边黑暗,绽放的火舔舐所能触及的一切,剩下一片焦黑,热浪将老鼠卷进去,里面传出痛苦的“吱……吱……”
郑星躺在火海边缘,后怕的观望这片盛景,他身上也沾了柴油,要是被点燃了的话……“喂!还愣着干嘛?上三楼。”冼诗的声音从楼道口传来。
放火的一行人并未远离火场,而是又上了更高的楼层观望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
那位放火的身着军绿T恤衫的老张倚靠墙体一遍遍的擦拭手上一把类似枪械的东西。
一团团烟雾不断冲那个尖嘴猴腮的人的嘴里吞吐。队伍里一个人开始抱怨“老刘你嘴闲不下来啊!还嫌这火烧的不够呛,用你的小破枪舔一脚是吧?”
老刘瞥了那人一眼,猛猛的吸了一口,在一脸陶醉之中掐灭了火星“呵呵,指不定是最后一口了。老张,这你就受不了。”
老章没有理睬两人的对话,一直在漫不经心的反复擦拭那把枪,像极了一位将出征的武士在擦他的刀。
眼镜男不再理睬老刘,转而去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上的显示屏,里面分了九个屏,全是火场四周的环境。
最后一个满脸络腮碘着啤酒肚的颓废中年男呆坐在众人远处,痴痴的神态再配上两边卡着的菜刀令其形象如出逃的精神病人一般吓人,他简称老马。
章,刘,张,马,他们本是一栋楼的邻居,俗话说“民至老死不相往来。”但这场变故让他们的人生路有了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