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收到来自爱女的纸条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自从美星跟他产生分歧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好好说过话。心怡也劝过他,可是他不是寻常百姓。如果放任女儿去探险队,难保不会有人趁机将对他的怨恨发泄到美星身上。他不想失去自己唯一的女儿,本以为他们父女就这样对峙下去。可谁知道又收到了这纸条,难道是女儿想通了?
森川带着期许和忐忑来到了约定的地方,却不见美星。
“久仰大名,森川阁下!”菲洛起身优雅地向森川行礼。
“是你?美星的朋友?”森川见过菲洛,但眉头依然紧皱,“美星呢?你让她出来见我!”
“放心,您的女儿在隔壁吃蛋糕。她暂时还不想见您,关于你们父女之间的分歧我也听说了一二。如果您有时间也该和她单独聊聊,可今天我有事情需要拜托您。”菲洛将一张纸递了过去。
“什么?”森川接过纸张,冷笑了一声,“宗女殿下,我知道你跟美星的感情很好。但一码归一码,您与王庭的纷争注定要长久持续下去。我又为什么要趟这个浑水帮你呢?”
“贵族们肆无忌惮地收拢平民的土地,他们迫不得已只能依附贵族。长久下去,将不再有可以独立行走的平民。森川先生,您忍心看到他们被这样践踏吗?”菲洛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水月沧澜自身难保,难道还有余力庇佑平民吗?菲洛小姐,别忘了你也是你口中的贵族。我又凭什么相信你呢?”森川反问。
菲洛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信物放在了桌子上。
“就凭水月沧澜继承人的身份,如今父亲将一些事情交给了我处置。我可以在水月沧澜之内为那些无家可归的平民提供一个可以用劳力换吃住的机会,这样以来他们不必再居无定所,更不必依附贵族一辈子当仆人。我相信这样的人要是减少了,会对森川阁下更有助益。而且在宰相、大祭司等人面前,水月沧澜也可以为您分担一些仇恨。”菲洛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听上去很美好,可你知道这样做意味着什么吗?”森川直视着菲洛。
“您不用担心,水月沧澜本就是贵族们的眼中钉,国王陛下的肉中刺。可是我们力量虽然微薄,但拼尽全力也是可以从他们身上撕下一块儿肉来。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森川阁下接下来就看您的选择了。”菲洛注意到了门外的动静,那脚步声只会是她。
森川也注意到了,“再做出选择之前,我要见到美星。只有她还安全,我才能信任你。”
“父亲,你过分了!”美星忍不住跑了进来。
森川见到美星很是高兴,脸上都带着笑意。
“美星,跟爸爸回去吧。你妈妈也想你了……”森川语气柔和,与方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爸爸,菲洛这次是真的遇上了麻烦。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帮她吧……”美星为了朋友开始跟父亲求情。
“帮她?美星,她以前或许是你的好朋友,但现在也是水月沧澜的宗女殿下。她可以拿着水月沧澜跟我谈条件,那你呢?你需要用什么筹码来说服我?”森川看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满是无奈和怜爱。
“我……”在父亲的提醒下,美星突然发现她仅有她自己。可是菲洛的困境迫在眉睫,她绝对做不到见死不救。沉吟了良久,她开口,“爸爸,我跟你回去,你帮帮菲洛。”
“美星!这不行!”菲洛起身,她不想让朋友因为自己而失去追逐梦想的自由。
“唉,你们这些孩子还是太天真。宗女殿下,我可以帮助水月沧澜,但我有一个条件。”森川看着两个一般年纪的女孩子心中满是感慨,也许孩子大了该自己做主了。
“什么条件?”菲洛和美星都注视着森川。
“无论如何,将来美星要是陷入了危险,你必须倾尽所有救她。这……你能做到吗?”森川说。
“不用您说,我也会这样做的。”菲洛点头。
“爸爸……”美星抱住了森川。
“好了美星,我不会再阻止你。但接下来的事情,你要先回避。先回去看看妈妈吧,心怡她很担心你……”森川温柔地拍了拍美星的肩膀。
“好。”听了父亲的一番苦口婆心,美星也不再倔强。她转身离去之前给了菲洛一个大大的笑脸,“菲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菲洛也笑着送别美星。
在美星走后,森川端坐着,“接下来才是该谈的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