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旭日初升。
不惊被太阳光线刺眼而醒,睁眼才发现自己靠在范闲的肩膀睡着了。
“早。”
一声慵懒黏连的嗓音传到耳边。
不惊站起来,转向东边面朝阳光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应:“早。”
然后就从屋顶跳下去洗漱。
范闲也后一步跟下去,使团都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了。
王启年揶揄地笑着凑到范闲身边,说:“大人,美人在怀,还能坐怀不乱,真不愧是大人,不是一般人啊。”
范闲看了眼不惊离开的方向,没什么精神地说:“你以为我为何坐怀不乱?”
王启年不明所以道:“为何?”
范闲一脸麻木:“我怕被她一掌打死。”
王启年:“??”
范闲:“你不知道,她昨晚在上面吸收月之精华修炼的时候,那气场有多强。”
王启年好奇道:“多强?”
范闲:“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不是世人对神庙里的神,让人心生敬仰和信服。她光是坐在那,就让人想臣服于她,但又害怕接近她,仅此而已。所以,思来想去,只有膜拜。”
使团接着出发,走了半天路,又在河边驻扎休息。
范闲跟高达窜通,要把肖恩劫走。
不惊不大赞同地看了眼使团的周围。
原本保护范闲的黑骑不见了,应该是撤走了。
范闲想一个人对付肖恩,一是他接到鉴查院密令是杀了肖恩,二是他从五竹那得知,肖恩和他母亲有关系,便想引开他套话。
她坐在树干上看着底下正在执行计划的人,不禁想,打得过吗?
但好在,肖恩是顺利被放了出来,范闲也和王启年追了过去。
不惊也跟着追了一段路。
追到一处林子里,不惊骤然停下来,对着空气说:“你去跟着范闲。”
[这些可是黑骑,能行吗?]
飘在空中的滕梓荆,冷眼看着周围。
一群黑压压的黑甲骑士,正提着刀枪,骑着战马,就朝着不惊围过来。
他是真没想到,鉴查院派出来,本应该保护范闲的黑骑,这会竟然擅自撤走,还围攻不惊。
一群黑骑,就对付一个姑娘?
不惊眼中闪着阴森赤色光芒,缓缓向上弯起的嘴角,显示着此时她难以压制的兴奋。
“能。”
话音刚落,不惊闪身消失,再次出现时,朝着最前面的一个骑兵当胸一脚。
滕梓荆见状,也赶紧去追上范闲。
看到有人被踢下马后,其他人也才反应过来:“上!”
一群黑骑蜂拥而上,不惊捡起地上那骑兵的剑,飞身而上,于空中旋转了一圈,最近的一层围攻都被同时抹了脖子。
不惊落在空地上,其他人已经下马试图近身战。
她抡动右臂,将手里的剑向前劈去,出手又快又狠,剑锋凌厉,呼呼作响。
明明是突刺的剑,被她以最粗暴简单的手法,抡出像耍大刀一般的恢弘气势。
须臾间,眼前倒了一片黑骑,血流成河,空气里都飘着血腥味。
最后就剩一个活人时,不惊一手掐着这人的喉咙,将这人的身体提到空中,没什么表情地说:
“小哥,除了萍萍,你们一般听令于谁?老实说的话,我放你回去跟你们老大哥交代。”
然而,眼前凭空一道晴空雷劈下来。
把她手上的人给劈死了。
不惊愣了下,忘了自己那容易发生天灾的体质了。
她将被劈得脸和衣服一样黑的人丢地上,嫌弃道:“没劲。”
不惊低头看了眼身上都是血迹的衣服,抓了把她的白长发看到上面的血污,又把剑丢了,朝着河边走去。
“还不会用剑,下次跟范闲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