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干的,但我知道不少。”
不惊接着往前走,只留了一句:“不就一点甜,看你那不值钱的样子,我能给你更甜的。”
李承泽看着不惊远去的背影,周围的人还在捡着纷乱的纸张,只有她径直地穿梭在人流。
好像在往泥潭里踏,所有人和事都与她无关,却又与她息息相关。
不惊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所以才在今天特意约他出来。
只为了让他亲眼瞧着这一幕。
然后又打算探他口风。
只不过他自己先慌了阵脚,自己先暴露。
虽然他那句话,看起来什么都没说,但却肯定证实了不惊心中所想。
——在约他之前,不惊猜想他和长公主是不是一路人。
街道上的老百姓还在交头接耳般地议论长公主通敌叛国的事。
李承泽听得心中跟着颤。
好像街上忽如其来地弥漫起一阵浓重雾气。
在李承泽就要因为喜欢不惊、亲吻不惊而上头、情绪失控时,这会他心里倏地就平静下来了。
同时心中让他迷失的浓雾也散开了。
“殿下,要查查是谁吗?”谢必安凑到李承泽身后问。
“不用查了。”
李承泽将纸张扔掉,重重叹了口气,他垂下脑袋,闭上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他是真喜欢不惊。
越难得,他越喜欢。
但不惊这给了点甜头,又一巴掌扇他脸上一样的提醒,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李承泽再次抬头时,眼前已然恢复清明,再没有一丝惆怅低沉。
“走吧,回府,看范闲的戏。”
所有人都说他疯,可是他争,才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喜欢不惊。
但喜欢,真的是一件让人难以保持清醒的事。
过了几日。
范闲和长公主的这一场博弈,最后以长公主被贬回封地,而范闲也被迫出使北齐结束。
“呼呼呼……”
马车上,范闲看着不惊睡觉的样子。
很好奇,这人是怎么在这颠簸的路上,睡得这么香的?
“嘭”一声,马车滚到石头上,发生了一点小颠簸。
不惊脑袋磕在车上,“啊”一声抱着脑袋清醒过来。
她坐起来,眼角挂着泪水,可怜巴巴地捂着额头,迷茫地看了眼四周:“这哪啊?”
“出使北齐的路上。”旁边范闲托腮,心情大好地看着她、她肿起来的额头。
不惊叹了声气,捂着脑门,瞪了眼范闲,“怎么不帮我挡着点?”
“我凭什么要帮你挡着点?你是护卫,还是我是护卫?”范闲挑眉笑道。
不惊给她气笑了:“好好好,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护卫。滕梓荆!揍他!”
[你们吵架别带我。]飘在车顶的滕梓荆淡定道。
范闲脸色一僵:“你说什么?你认识滕梓荆?”
不惊抿了下唇,转念一想,说:“他老婆是我闺蜜。”
“哦……”范闲没再多问,又说:“院长让我给你带话。”
“什么?”
“他说,路上可能会有人刺杀你。”
“谁这么不要命?”不惊揉着脑门,不可置信地问。
“你给我交个底,你实力如何?”范闲冷静道。
不惊仔细思考了下,一脸认真:“指哪打哪。”
范闲:“……”好清楚直白的交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