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若若倒是很识趣地把范思辙给带走了,把场地空出来。
院子里一时间就只剩李承泽和范闲。
而不惊已经从屋顶跳下来,不紧不慢地去洗漱,又端着粥出来,坐在树底下。
一边吃,一边看着那边凉亭的两人。
此时,那两人已经和颜悦色地凑到了一起。
“你在干嘛?”李承泽走过去看他。
“为不惊的新宅提字。”范闲笑着说。
李承泽低头了眼他写的大字,总共就三个字,“不惊宅”。
偏偏这字,歪歪扭扭,丑得一言难尽。
三岁幼童写的都比这好。
李承泽面上纠结地问:“你不是不惊的朋友?何故这般损她门面形象?”
范闲:“没啊,这字拓在木板上,会很好看。”
“你这字,确实字如其人啊。”李承泽弯着眉眼笑,语重心长地说。
范闲也嘚瑟地笑了下:“是吗?多谢殿下谬赞,我也觉得我帅得很狂野。”
李承泽:“……”没夸他。
“咳……”那边正在喝粥的不惊被呛到猛咳嗽,脸都咳红了。
这边两人都听到了,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不惊弯腰咳嗽。
不惊肤色本就白皙细腻,再直起身时,就看到她这一下子耳尖都染了红。
不惊不大好意思地笑道:“天热,烫到了,你们继续。”
范闲脸皮厚起来,还真是无敌。
明明是他非要给她提个独一无二的牌匾。
那字看着就有损她一世英名,但好在这个小世界又没人知道她,便由着他去折腾。
那边,李承泽目不转睛地盯着不惊泛着红润的脸颊,话却是对着范闲说:“还好你们只是朋友。”
范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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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不惊还是跟着李承泽去踏青了。
毕竟皇子身份在这,范闲再不乐意,也得乐意。
午间,马车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进入恍如隔世的林间小道。
“下去走走?”李承泽提议道。
不惊点点头,两人便下来并肩而行,闲庭信步般悠然。
小道两边是葱郁繁盛的树木,树叶随着错综复杂的树枝伸展,为底下的行人带来一丝阴凉。
但即便枝叶再努力生长,总也挡不住烈阳。
李承泽余光注意着不惊。
长风一吹,斑驳树影交错映在她脸上,光暗交错时,好似她浑身的气场也会随之而变。
阳光打进她眉眼时觉得她平易近人,阴暗掠过时,却又觉得眼底的阴冷无比深沉。
应是错觉。
“你跟在范闲门下了?”李承泽随口打开话匣子。
不惊也随口一答:“算是吧。”
李承泽声音听起来颇有些遗憾:“原来你喜欢范闲那样的?”
不惊手上依旧晃着那把蒲扇,好笑道:“瞧你说的,只是一同共事,怎么就成喜欢了?”
李承泽:“那我还是有机会的?”
不惊摇摇头:“可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啊。”
李承泽脚边一顿:“……”
李承泽不太死心地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不惊也停下来,回头看他:“我很强。”
李承泽歪了歪脑袋:“自傲?”
不惊:“自信。”
李承泽:“所以?”
不惊:“我都这般强了,干嘛还喜欢和我势均力敌或者比我强的,去跟我争强好胜?”
李承泽依旧有些不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