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国
北境
北渊王府
正厅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认真行礼)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看着行礼的人,往日不动声色的面容,有了一丝龟裂)
澹台渊不由得回忆起他这几日。
【澹台渊回忆】
演武场
令羽(九师兄)(行礼)师父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收剑,抬眸看着人)何事?
令羽(九师兄)(指着谢时琦)十七说,她要给你请安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蹙眉,有些不解的看着谢时琦)请安?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点头,认真跪下磕头行礼)
自那以后,澹台渊每日都能受到他亲爱的小徒弟的晨昏定省,比他练武都准时。
而行礼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书房、演武场、正厅,以及藏书阁。
第二日的书房。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行礼)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感觉有些新奇)
第三日的莲池。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行礼)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神色不明)
第四日的藏书阁。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行礼)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逐渐有些坐立不安)
第五日的正厅。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行礼)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表情一言难尽,明显是有些不可置信的)
【回忆结束】
短短五日,每日两次,拜的澹台渊人都快石化了,自幼长兄疼爱,长嫂娇惯,又是嫡出皇子,只是性子淡了些,但到底还是个刚及冠的少年郎,每日都被一个小姑娘拜,澹台渊委实有些遭不住,何况他本就不是在意礼数的人,且莫说澹台渊了,就他座下这一十六个弟子,也不见有这么守礼的,个个都目瞪口呆。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拧了拧眉,放下手中的书)
“小十七不愧是世家出身的。”
“嘘,小声些,你看师父脸色都黑了。”
子阑(十六师兄)(望着眼前的二人,总感觉有些不对)[这北渊王与师父长的一般无二也就罢了]
子阑(十六师兄)(再次看了一眼谢时琦)[嘶……好生眼熟](突然想起自己寻了数万年的小师弟,有些不可置信)
子阑(十六师兄)[可小十七是个男子啊?]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难得的有些头疼)你每日都要拜吗
寒露(白浅侍女)(行礼)回殿下,为弟子者,晨昏省觐,不可怠慢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表情一言难尽)必须晨一次,昏一次?不能少一次?
寒露(白浅侍女)(认真)必须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拧眉,委实有些受不了)你们夫人,教了她多少拜师礼?
寒露(白浅侍女)那便多了,事无巨细
寒露(白浅侍女)言语,饮食,盥栉 ,出行,坐卧皆有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若她去书房寻我,有多少规矩?
寒露(白浅侍女)入门前,当叩门三声告知师父,入门不可坐,当恭敬立于师父左侧,师父叫坐,应当推辞,师父连叫三次坐,方可落座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听着她的话,又看着年仅十岁表示习以为常的谢时琦,有些无奈)
“噗。”
“哈哈哈。”
“诶,七师弟,你家中有如此多的规矩吗?”
“你见我拜师后行过弟子礼吗?”
“十六,你呢?”
子阑(十六师兄)(摇头)[可别开玩笑了,我在昆仑虚待了四万年都没这么行过这么多的弟子礼,更何况我们十七……](看了一眼,再次叹气)[我们小十七最是活泼,连早课都不上,师父还宠着,更不可能守这什么晨昏省觐的弟子礼了]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抬手制止弟子的议论)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忘掉这些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有些疑惑)[古人云,弟子事师,视同如父,又怎能忘?]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北渊王府只有一个规矩,军令如山
澹台渊(北辰国皇叔)其他的,都可以忘记,王府内随意便好,你拜师那日我便说了,王府没那么多规矩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含笑行礼)
演武场
“十六,这些年你又去哪里了?”
“有两三年没见你了。”
“是啊十六,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子阑自司音带走墨渊的仙身之后,便四处游历寻找小师弟和师父的踪迹,七万年未曾回过四海八荒,一直都在三千界寻找,直到九年前听闻北辰国有位北渊王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恍若天神,他这才起了兴致一见,索性直接拜了师,但他拜师后并没有一直跟着澹台渊,而是四处游历继续寻找师父和师弟的下落,三年前他师兄传信说师父要收新弟子了,他便回来了,而后他弟弟给他传信,说是族中出了点事,他这才回去了一趟,近几日才回来,而他此次回来,仍是感慨自家小师妹太过乖巧。
子阑(十六师兄)(笑)回了一趟家,家中弟弟顽皮,所以多留了些日子
令羽(九师兄)(含笑)小十七,来了?
子阑(十六师兄)(看向身后的人,有些叹气)[十七若真能这么安分便好了,且不说别的,就他那一张嘴,昆仑虚上下十几个师兄弟,没一个说的过他的]
子阑(十六师兄)(又看向令羽)[与九师兄这般像……](叹气)[若真是九师兄和师父十七便好了]
子阑到底还是话说的太早了,他这位小师妹,与七万年前的那个小师弟一点区别都没有,不,也许有,小师妹失声无法开口说话,一闯祸就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到底是与他的小师弟相似的人,再怎么生气,也没了脾气。
那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谢时琦失声已有数年,因着澹台渊的娇惯,谢时琦甚至比在帝都还要开朗,又因为没有规矩束缚,更是愈发顽劣,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捉弄她的十几位师兄,惹了祸事让师兄们背锅等等,子阑没在的时候他遭不了罪,可如今他回来了,他师兄们遭过的那些罪,自然也就轮到他了。
而这段时日,子阑总算知道了自家小师妹有多顽劣。
比如今日,子阑要去集市上添置一些东西,还没出门,下一秒,谢时琦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只是子阑未曾注意,一个不小心,便将谢时琦撞倒在地了。
子阑(十六师兄)(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扶起谢时琦,紧张)十七?没事吧?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摇头,比着手语)[十六师兄去哪里?]
子阑(十六师兄)去一趟集市添置些东西,你也要去吗?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立马点头)
寒露(白浅侍女)小姐!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看着寒露)[你若再拦我,便回陈郡去]
寒露(白浅侍女)(退后一步)是,小姐
谢时琦(北辰国储妃)(眼睛亮闪闪的看着子阑)
子阑(十六师兄)(看着那一双眼,猛的退后一步)[十七!]
然而子阑没有想到,这还只是个开头。
跟着他除了王府之后的谢时琦,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根本拉不住。
“小姐!”
“诶,小姐又出来玩了。”
“小姐,这首饰是小人特意为小姐打造的,来来来,寒露姑娘,给小姐带上。”
“小姐小姐,刚出炉的包子,来来来,拿着拿着。”
“小姐,慢些。”
子阑(十六师兄)(目瞪口呆)[难道长着这张脸的人,都如此讨人喜欢吗?]
“诶!小姐!”
子阑(十六师兄)(瞳孔一缩)十七!
子阑(十六师兄)(迅速揽过谢时琦,一掌击出去)
“啊!”
“大伙上!胆敢伤我们小姐!”
子阑是用了法力的,他知道对凡人不能出手,可谢时琦在他眼皮子底下受伤,他如何忍?
子阑是和司音不和,但那是他们的相处方式,且不说谢时琦如今是他名义上的小师妹,就冲着她和他小师弟司音那一模一样的眼睛,哪怕是个陌生人,今日子阑也会出手。
子阑(十六师兄)(蹙眉看着怀中的谢时琦,小人儿吓得小脸惨白,心头处的血顺着匕首缓缓流下来,那双漂亮的眼眸满是害怕)
看着她失声哭不出来的样子,子阑愈发心疼了,子阑不禁想,这若是十七,得多疼啊,十七那么娇气,受了委屈都要找师父哭,没理尚且要闹三分,倘若真的是他们昆仑虚的小十七,受了如此伤,怕不是要将师父的扶风院都给淹了。
子阑(十六师兄)烦劳诸位百姓将此人压到王府,子阑会找师父亲裁(直接抱起谢时琦朝着王府走去,脚下疾步,恨不得用飞的,但还是记着此处是凡间,只是步伐愈发快了)
“十六公子放心,我等一定将他压到王府!”
“放开我!”
“子阑,你如此护着这个丫头,该不是看她和司音长的相似吧!”
“七万年了!你找了七万年都没有找到,怪不得你慌了!”
“高高在上的子阑殿下啊,你也会怕!”
“哈哈哈哈哈——”
子阑额头青筋暴起,却死死压着自己的怒气,他不能乱,他若乱了,此刻谢时琦就会陷入危险了,他得先给他七师兄传信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