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宋亚轩头皮发麻的是，洗手池里放满了水，而钱颂像是失去了神智一般，一下一下，把头浸在水里，呛得唇色发白也重复着这个动作
宋亚轩赶紧跑过去一把揪住钱颂的头发，只是刚刚靠近钱颂，他就感觉到了一股反常的冷意。不是活人的气息。
宋亚轩不再触碰钱颂，而是轻声道
宋亚轩从她的身上离开吧。杀害你的凶手，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殷十：“我说，毛利小亚轩，你是不是疯了？”
身后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殷十的脸出现在门口
殷十：“你先是打电话让我来女厕所，又是对着空气说话。——你是不是疯了？”
刚才宋亚轩，正是给殷十打了电话。
宋亚轩我是不是疯了不好说，不过——
下一秒，殷十已经被宋亚轩一把拉入怀里，几乎同时，宋亚轩的食指和中指轻轻一动
从胸前的口袋里挑起一支钢笔，“啪擦”，笔尖出鞘，尖利的笔尖直直地慰向殷十的脖颈。
殷十：“额·…”
殷十咽了一下口水
殷十：“那个，宋亚轩先生，你、你想杀我啊？”
宋亚轩没有理会殷十，反而继续对着空气道（至少在殷十看来是这样）
宋亚轩不过你的弟弟现在在我手里。我恳请你放过钱颂。我还需要她，来找出杀害顾白医生的真凶。我知道你没有杀顾白，难道你不想洗清你的罪名吗？至于钱颂，我向你保证她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厕所昏黄的灯闪了闪，殷力终于现身了。他现在只是一团扭曲的血肉，他不想吓到自己的弟弟
所以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只有宋亚轩一个人能看见他。殷九的右半张脸已经完全变形了，破碎的皮肉下是森森的白骨，看起来十分狰狞。
殷九：“你拿我的弟弟来威胁我？”
宋亚轩十分淡定
宋亚轩你要相信我能在你动手之前杀死他
殷九：“….…”
钱颂说过殷九和殷十感情很好，宋亚轩觉得殷九大概率不敢冒险。
果然，殷九沉默了很久
殷九：“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宋亚轩我保证
宋亚轩说完这句话以后，原本跪坐在地上的钱颂突然醒了。看见自己趴在洗手池旁的时候，她几乎是瞬间已经意识到了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看向宋亚轩
钱颂：“你救了我？”
宋亚轩你不用担心，在这之后他都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从头到尾，只有殷十一个人一脸茫然
殷十：“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宋亚轩把他刚才的所有猜测和钱颂讲了一遍后，道
宋亚轩我要知道何央左眼的视力
现在缺少的线索就是这个了。钱颂向宋亚轩摊开手
钱颂：“给我看一下顾白尸体的照片。”
她盯着那一组照片看了一会，道
钱颂：“顾白不近视，也从来不戴眼镜。他手里的这副眼镜不是他的。”
宋亚轩明白了她的意思
宋亚轩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这是何央的眼镜
宋亚轩仔细地看了看那一组照片。他不是专业人员，光看镜片，其实他原本没什么信心能找到答案。只是，在仔细看了一眼照片的时候，宋亚轩自言自语道
宋亚轩等等·…右眼的镜片是有很明显的厚度的，但是左眼，我看不出来。这似乎是平光镜啊
钱颂：“那你可以试一下5.0。储物箱在外面。”
宋亚轩已经走向了何央的储物箱。储物箱上面都有名字标志，找到何央的储物箱不是什么难事
宋亚轩护士建议他以自己左右眼的视力作为密码，那么四位密码就是——5040
滴滴两声，柜子开了。
宋亚轩看到了钱颂所说的少了一样东——那个钱颂的小雕像。它就安静地摆在何央的储物箱里，上面还沾着凝固的血迹
那一定就是顾白的血迹了。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办公室里，顾白和殷力正在谈判。顾白的录音笔正在偷偷记录着这一切。
雷声第一次响起的时候，钱颂的电话打了进来。她一脸委屈地跟顾白说她害怕，想让顾白来陪她
但顾白此时正在和殷九谈话，所以拒绝了钱颂。这就是为什么聊天记录只有短短几十秒。
接着，顾白和殷九吵起来了。他们吵起来的时候，正好何央来找顾白。
两个人声音的分贝都极高，正逢一道雷声响起。在何央的眼里，他仿佛重返了几十年的战场
他是手握利刃的老兵，对面是来犯的间谍。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风的呼啸声，战旗猎猎抖动，他终于举起了刀一
殷九亲眼看着何央拿起办公桌上的雕像砸死了顾白，他惊慌失措地跑出了办公室。这就是所有的真相。
宋亚轩转向钱颂，道
宋亚轩我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了，但是你，还欠殷九一个道歉。你自己向警方自首判的罪行，比起我向警方揭发你的罪行。相比之下要轻多了，对吧？
这是他对殷九做过的保证。现在，他来兑现他的诺言了。
而钱颂沉默了很久，轻声道
钱颂：“我知道了。”
她转身，一步步朝着门口走去。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转身，朝着宋亚轩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钱颂：“谢谢你。”
这就是第二天。
晚上，宋亚轩难得在游戏里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神清气爽地走到洗手间的镜子前，道
宋亚轩顾白，我已经找出了杀你的凶手了
镜子前，有一行血字缓缓显现
顾白：“杀我的凶手是？”
宋亚轩何央。是何央
宋亚轩就像是等待着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一样自信满满地看着镜子
镜子上再也没有血字显现，却从里面伸出了一只千枯的手，抓住了宋亚轩的胳膊。
宋亚轩？我不是已经完成了任务吗？
顾白：“的确如此。”
顾白惨败的脸映在了镜子前，向宋亚轩凑近
顾白：“但是——我的未婚妻钱颂。她竟在与你解密的这两天里，对你芳心暗许。”
宋亚轩想了半天也没推断出这个“芳心暗许”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是钱颂最后露出的那个微笑？
宋亚轩……
卧槽，不带这么坑的，搞了半天还是要承受“顾白的怒火”吗？
顾白两只手已经都抓住了宋亚轩的胳膊，想要把宋亚轩拖进镜子里的世界
宋亚轩一咬牙，屈起腿，接着就是狠狠地一脚踢在镜子上。“唯”一声，镜子终于碎了。
与此同时，眼前的画面晃动起来，机械的游戏音此刻在宋亚轩听来宛若天籁之音
机械音：“游戏结束，恭喜玩家宋亚轩成功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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