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好不容易打发了后振与伏婴、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才过来,就见这二人脸色不太对的样子。
得,又互相扎心戳痛脚了。
真有闲心呐!
“无事。”
“没什么”
东华和折颜非常默契地揭过方才互怼的一茬,反倒问起了墨渊。
“怎么,人终于走了?”
墨渊:“……”
“没走,在等父神。”
不问还罢,一问,墨渊就觉得有一种淡淡的忧伤自心底生起。
怎么会有神比无数只鸭子还要吵闹?神不能,至少不应该……
“父神要何时才回来?”
不是说看一眼新生的月神就回来吗?怎么几日了,人影都不见?
怎么的,新生的月神竟如此好客,还留您老人家小住几日?
被天道追了一路、随便找了个地方吸纳灵雨的伏羲:“……”
是啊,确实好客。
尤其是她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老父亲,贼拉好客了啊!
真的,儿子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
太阴星上,少绾和祖媞已经离去。
月桂树下已经搭了一架秋千,姮仪懒洋洋倚坐在上面。她的手中拿着一个玉制的九连环,倒也没有去解,只是百无聊赖地拨弄着。
毕竟,这样的玩意儿,在没解出来的时候,还有几分意趣,等解了出来后,顷刻间便叫人没了兴致。
‘觉得无趣了?’
月桂树婆娑摇曳,姮仪微微抬头,便有几朵米白色的细碎小花落在她的眉心。
“倒也还好。”
她复又垂眸,“只是,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罢了。”
还是一朵牡丹时,她一心想着逐渐天道为她推演的功法,早日出世。而如今化形了,她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修炼?
可她都已经是上神了哎,难道还不能松松神么?
那这四海八荒究竟卷到了何等境界?
风儿吹拂她的发梢——
‘如此,怎么不叫她们多陪你几日?’
“不熟悉啊!”
姮仪理所当然地回道,“说到底,才认识的人罢了,相互之间,又哪里有这许多话能聊?”
初时还好,再停留下来,那就是相顾而无言,沉默地令人尴尬了。
“不过,倒也不令人讨厌。”
她脚尖轻点,身体随着秋千微微晃动,手中则又取了一个拨浪鼓轻轻摇动,伴随着“咚咚咚”的声音,她微微昂头,轻眨睫羽。
“父亲。”
她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忽而见九天之下,灵雨散去、日光普照。
——九日已过了。
而后,她听见有冥冥希声,自四海八荒汇聚而来——
礼拜月宫素曜太阴元君。
她一怔,“这是在拜我?”
‘你赐予众生机缘,他们合该拜你。’
姮仪眨了眨眼,“可是灵雨和帝流浆,都是父亲赐下的。”
一粒星砂从星辰海远道而来,轻轻地在她额间一敲。
‘吾与汝,有何分别?’
于是少女便心满意足地扬了扬唇。
哎呀,就喜欢听父亲这样不见外的话语,没错,祂的就是她的。
“那我是不是该下界去瞧瞧呀?”
她指尖绕着发梢转着圈儿,唇畔笑意清浅,柔和如月光。
“毕竟,父亲的四海八荒,自然也是我的四海八荒呀!”
天道:“……”
先把你的四海拾掇明白再说吧。
贪心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