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二十六） 牵手

“经过多年的辛勤修炼，我的灵力原本并不逊色，甚至在同辈之中还颇有几分傲视群雄的意味，”玟小六垂头丧气地说着，手中的两块石头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然而，这一切都拜那只可恶的狐狸所赐。为了保存我的灵力，避免其白白流失，他竟然用药物将我废掉，使得我的灵力逐渐渗透进血脉与经络之中，方便他随时享用。”

玟小六口中的死狐狸，将药物粗暴地灌给他。

“人们常说，散功的疼痛如同钻心刺骨，深入骨髓。”相柳的话锋突然一转，他随意地说道，“看来我这四十鞭子的惩罚还是太轻了，今后我得寻找一些其他的刑具来试试。”

玟小六急忙辩解道：“你难道认为唱歌就像练习一样，越唱越熟练吗？其实，正是因为当年我经历了那样的痛苦，所以现在我对疼痛的恐惧远超过常人，非常害怕疼痛。”

“你关在笼子里那三十年，怎么熬过来的啊？”相柳问。

这一问，仿佛触动了玟小六的话匣子开关，话语如泉涌而出：“最初，我与那只狡猾的狐狸斗智斗勇，我总是挑衅他，试图让他露出破绽。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畏惧那些层出不穷的折磨，不再轻易激怒他。最终，我选择了沉默与抵抗，甚至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

听到这番话，相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寻死？”他的语气中不禁透露出几分欣赏。

玟小六微微一笑，似是无奈又似是自嘲：“说来也怪，本想一死了之，却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久而久之，那份求死之心竟化作了对他深深的恨意。”他轻声笑着，低下头轻轻调整着呼吸，仿佛在平复内心的波澜。“你瞧，人心是多么奇妙，幸福与否，痛苦与否，似乎都需与他人相较才能明了。不知你是否愿意聆听我那充满苦涩的往昔呢？倘若你愿意，我将用些许夸张的言辞，为你描绘出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让你听后不禁感叹，人生之苦，何其深重。”

相柳一抬手，玟小六就下意识地抱住头，手在空中顿住了，相柳也同样有悲惨的过去。

出乎玟小六意外的是，相柳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后颈，这让他还有了异样的感觉。

“今晚的你与往常截然不同，是否遭遇了些许不快之事？”玟小六试图以医师的角度为相柳排忧解难。

相柳撤回手，一言不发的朝水面上走去。

相柳竟能如履平地般在水平面上行走，这一幕令玟小六目瞪口呆，忍不住高声问道：“你小时候，是不是生活在一个与水为邻的地方啊？”

还以为相柳自己会先走了，把玟小六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没想到相柳转过身朝他伸出了手。

玟小六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或许是觉得相柳太耀眼了吧，感觉不是随意能拉拉手的人，随后相柳牵着玟小六的手走在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