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十五） 皓翎人

玟小六走到河边蹲着，他在想玱玹会不会回到皓翎了，还需不需要自己去送解药，他抬头看见相柳正站在坐骑上。

相柳一句“上来”把玟小六勾走了，玟小七和涂山璟亲眼看着二人远去。

穿过薄薄的云层看到天边涂上了一层金黄色。

“发生什么事了惹你这么失落？”相柳盘腿坐下，意有所指道。

“没有。”玟小六语气冷漠如寒铁。

玟小六从雕背上跳下海，再从海面上冒出头时，抓住了大雕的两只爪子爬上去。

当玟小六再次出现在雕背上，他说了一句：“对不起啊，扯掉了你坐骑身上的几根毛。”

玟小六和相柳比游水，算相柳赢了，他烤鱼给相柳吃当做奖赏。

“你小的时候常住在皓翎。”相柳带着几乎肯定语气说。

“会游水的人，就一定是皓翎人啊？”玟小六一时竟无言以对。

相柳依旧用他那冷淡的声调说道：“能够畅游在水中的人并非都是皓翎人，然而游泳带给你的那份愉悦与轻松，或许与你儿时那些美好的回忆息息相关。”

玟小六微挑眉，他手上的动作不停：“都说你是九头妖，你这九个脑袋一起思索问题，果然威力非同凡响啊，连说的话都有深度。”

相柳迟疑半响：“你不知道这是禁忌话题吗？”

“我一直特别好奇，你说你那九个脑袋是怎么长的啊？”玟小六把那串烤鱼架好，他凑到相柳身边说，“你说他们是横着长一排啊，还是说竖着长一排？”玟小六摆弄着地上捡来的九个圆石头。

相柳始终沉默不语，这让玟小六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他恍然大悟道：“莫非是排列顺序的问题？”于是，他蹲下身来，将那九颗圆润的石头轻轻摆放，左排三颗，右列三颗，中间又整齐排列着三颗。

相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玟小六，玟小六好奇他这九个脑袋吃饭的时候打不打架，谁先吃谁后吃，相柳一个响指让玟小六开不了口说不出话。

玟小六唇齿欲动，却顿在了喉咙处。

相柳紧紧抓住那人的后脖梗，将他拉近自己的身边，低声说道：“说实话，我更偏爱品尝人类的滋味，而你这样的，恰好适合我一口咬下。”话音刚落，他便露出了锋利的獠牙，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眼前的猎物。

一旁的烤鱼被玟小六挣扎的举动碰到了地上。

玟小六的额头上渐渐浮现出细密的汗珠，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相柳察觉到了身体的珍贵之处。当相柳吸足鲜血之后，一个响指他又再次可以说话了。

玟小六喘着气，因为相柳他真的会吃人，他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相柳施法隐去了他脖子上的伤口，他走到树下捂着脖子蹲着。

“是要我过去吗？”相柳唤来大雕。

涂山璟心中涌起一股愧疚之情，无论玟小七如何劝说，都无法让他回心转意。他毅然决然地站在那河畔，仿佛要与夜色融为一体，直至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