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开恩科的消息刚一放出，齐衡迫不及待收拾行李赶回家中。
“母亲，母亲。”
齐国公放下手中的扇子，起身走向齐衡，压低声音。
“小点儿声，你母亲受过刺激，如今听不得高声叫喊。”
“我今日太激动了，加开恩科的旨意下来了，我不用再等三年，开春便能再考一回。”
齐国公连连点头。“好，好，好。”
“母亲，孩儿这次定会考取功名，支撑起国公府。”
齐衡撩开衣袍，郑重地磕了个头。
“好。”平宁郡主只是绣着手中的帕子，连头也不曾抬起。
“母亲，孩儿还有一个请求，这次恩科过后，还请母亲替孩儿向盛家提亲。”
“随你，都随你。”
“过去这么久了，母亲还是这样子吗。”
齐衡看着母亲再没有了从前的高傲，瞧着人也苍老许多，只感觉心中有一只手攥着，闷闷的疼。
“那天在皇宫你母亲靠着装疯卖傻才逃过了一劫，兖王的人又把她扔到了汴京的街上。她素来是个要强之人，遭受了如此奇耻大辱，没有彻底疯魔咱们就该烧香拜佛了。”
“父亲，母亲如今这样，府中庶务和我的婚事该如何准备。”
“放心吧，你母亲不是个软弱的，再给她一些时间，会好的。这些日子有我呢，你只管安心准备科考就是。”齐国公重重叹了口气，若是当初他态度强硬，或许不会到现在的境地。“如果当初就依你的想法向盛家提亲，也就不会有之后这许多事了，你母亲也不会成了如今的模样。”
“时也命也，事情已经发生，我与盛六姑娘终究是有缘无分。”
“你一直心系盛家六小姐，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日后要自己撑起一个小家了。”齐国公拍了拍齐衡的肩膀。
“父亲，我与盛六姑娘缘分已尽，这次我是要向盛四姑娘提亲。”
“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向盛家四姑娘提亲！”齐国公瞪大了双眼看着齐衡，这才过去了多久，他这个儿子先前还是非六姑娘不可，怎么突然就看上了四姑娘了。
“儿子，你实话说，你是不是见人家四姑娘生的好，见色起意。”
这个四姑娘确实生的一副花容月貌，听说还很有才学，与自己儿子倒是相配，只可惜是个庶出，也不知道能不能担得起当家主母的责任。
“父亲，儿子最开始确实被四妹妹的外貌吸引，”齐衡耳尖微红，和父亲说自己被外貌所迷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可她写的一手好字，诗文也好，对经义有自己的见解，若他是个男子，定然能闯出自己的一片天。”
看着自己儿子越说越是与有荣焉的样子，齐国公知道他这个儿子是彻底栽了。
“行了，既然你认定了，之后就好好待她。只是我们家不比寻常人家，日后的当家主母需要承担的东西很多，这些你要和人家姑娘说清楚。”
“父亲放心，我晓得的，四妹妹素来聪慧，她可以做到这些。”
“没什么事你就去书房看书吧，你母亲这里有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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