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爱的椰子小姐,今天是陪伴你的第802天:
今天在房产证签字时,钢笔尖突然漏墨,晕开了‘共同持有人’后面的姓名栏。
工作人员笑着说这是吉兆,我却盯着那团蓝渍出神——多像初遇时你撞翻的咖啡在课本上开的樱花,原来命运早在我们掌心纹了同款的印。
新家的书房有整面樱桃木柜子,特意做成老式信箱的格口样式。
最顶层存着2012年情人节你回的第一封信,火漆印上的齿痕还清晰可见。
往下数第三排留着密室逃脱那天的对讲机便签纸,背面有你用口红画的逃跑路线。
最新这格铺着晒干的梧桐絮,等你的回信来就能垫成暖巢。
昨夜整理到第99封时,发现每封信都藏着你名字的笔画:
写到‘椰’字时总会不自觉地画波浪线,
‘子’的最后一笔永远向上翘,
‘小姐’二字间必留一粒墨点,像那年粘在你睫毛上的雪。
沈夫人这个称呼在舌尖滚了千百遍,可落笔时还是‘椰子小姐’先跳出来。
大概有些情愫是时光酿的蜜,越是沉淀越舍不得开封。
就像你总笑话我留着的破洞围巾,明明能买十条新的,却偏要戴着漏风的回忆取暖。
下月婚礼请柬我亲手雕了版,油墨里掺着咖啡渣,闻起来像我们初遇的深冬清晨。
誓词本该留到当天念,可此刻望着窗台绿萝新抽的芽,突然等不及要告诉你:
从17岁到19岁,我数过你腕表走过的每一圈年轮,却始终觉得‘我爱你’三个字太过单薄。
它该是揉碎在拿铁里的焦糖,是修补陶杯的金缮纹路,是梅雨季书架不会发霉的咒语,是每封情书末尾的‘今日比昨日多爱你一些’。
我回到了我们初见的地方,老板娘欣喜我的回归,听到我们现在快要订婚的时候,更加热情的送了我大半箱‘初见’咖啡,她很开心有一对情侣能因为她家的咖啡结缘,我给了她一张请柬,她说她人不一定会来,但我们的故事会以这张请柬的形式一直在‘初见’咖啡店留念,故事里你我一直存在在这间咖啡馆,抱歉,她说服了我,于是转手我又把刻着我俩Q版头像的情侣杯也放在请柬旁——以照片的模样守护我们的爱情交叉点。
此刻蒙特利尔的雪正落进南京的晚风,我的钢笔停在信纸最后一行。
要不要打个赌?
等这封信穿过太平洋时,你窗台的月光会先吻过信封上的火漆——就像那年图书馆台阶上,我们的影子先于言语相拥。
从第一封信开始就属于你的
山林先生
于梧桐絮飘进新家第99个格口的春夜
......
亲爱的山林先生,今天是我们相恋的第826天:
新家书房有粒樱桃木疤结,我偷偷把它雕成了小椰子。
现在我们的书信柜里住着圆头圆脑的木质吊坠,每次开格口都叮咚作响,像你当年在密室转密码锁的动静。
今早试着把‘沈夫人’写进咖啡拉花,奶泡却固执地坍缩成‘椰子小姐’。
原来最甜的称呼早长进骨血里,像你虎口的烫痕,像我指节的银黏土,是任何仪式都无法覆盖的独家印记。
数过第99封信的折痕,所有直角都朝着南京的方向。
最旧的那封边角毛茸茸的,是你偷偷用绿萝叶汁描的暗纹吧?
当年以为是水渍,现在对着阳光看,分明是幅缩小的‘初见’咖啡馆速写。
你藏在钢笔里的情话我早就发现啦——
每次写到‘爱’字,撇捺总会不自觉地缠绕,像婚礼请柬上那两株盘错的藤蔓。
余生那么长,我要你继续用好看的钢笔字填满每个缝隙。
此刻金陵的月正照着长白山的松,我的刻刀停在木纹最后一旋。沈先生,你听——
樱桃木柜在替我们说:
朝夕不够深,
岁岁才缠绵。
从第一秒开始就确信你爱我的
椰子小姐
于数完99封信折痕的破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