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本少爷跟他有什么好计较的。”叶明庭闷头一口喝完自己面前杯子里的咖啡,等咽下去才发现自己喝错了,他这拿的太顺手,怪只能怪冉雪青这个家伙人出去竟然不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从来没喝过别人剩下的水,吃过别人剩下的东西的大少爷今天觉得自己的精神洁癖犯了。
“大少爷,这次是专程来找知砚的吗?”程知砚心中些微有些期待,要说他对叶明庭没有点什么小心思,那必然不是的。
叶明庭哪里会去琢磨程知砚的心思,只是随口说了句:“中秋快到了,出来转转,看看有什么东西买的。顺路过来看你一眼,当日走的匆忙,也没来得及跟你告别,后头觉得写信太麻烦。”
闻言程知砚已经了然,眼里浮着浅浅的一层落寞,不过他还是稳住自己的情绪,把自己最得体的一面展示出来,那样他看起来显的很开心,不至于会对叶明庭造成任何困扰。
他们在房里又说了些话,不过都是些不紧要的。多数是叶明庭在说,程知砚答上一两句,就像以前他们都还很小,自己很害羞很腼腆,对这个大少爷全是敬畏的时候的样子。
对程知砚来说,还能这样跟叶明庭说上话,翎雀坊知道叶府大少爷与他相识的这段关系,就足矣。
外面的戏台子又上了新戏,台上人下场,看客们鼓掌。
冉雪青不在房间里,叶明庭待着也觉得无聊的很。但他又不能立马跑出去,若是让冉雪青多想觉得自己出去是追他的,那可就误会了。
这场戏唱的是女驸马的改编版,曲调和旋律一改之前的厚重,是由两个唱功稍显轻浅的人唱完的。
“我也曾赴过琼林宴,我也曾打马御街前……”
“你在这嘀咕什么呢?”叶明庭不知何时走到了冉雪青的身后,本来想吓他一跳,但看到冉雪青一个人站在栏杆边,垂眸看着下面的戏台,单薄的剪影瞬间就让叶明庭收了这份心。
“听戏,唱的真好。”
叶明庭想说上几句,发觉自己刚刚光顾着想冉雪青一句也没听,也就讪讪的只能说句:“好听下次再来,爷我给你把这里包下来,你想听多久听多久,想听哪首听哪首。”
“戏要人多,听着才有意思。”
台上的戏已经结束,今夜的戏也到了尾声,一楼的人开始陆陆续续往外走,一时之间大屋喧哗起来。
“我说你年纪不大,说话怎么用一股老夫子说教的味道!你是在私塾读的书吗?”叶明庭抱臂,随随便便往身边的柱子一靠,长腿往外一撇,显的他人高马大的同时,还透着一股子玩世不恭。
进去还穿的整整齐齐,出来脖子下面还有袖子上的扣子全都被解开了,衣衫穿的松松散散。
冉雪青与他离的近,他才往后撤了一步,叶明庭就不耐烦冲他问:“你就这么怕我?我是洪水还是猛兽?”
冉雪青抿了抿唇,他有点想喝水,可叶明庭的目光太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