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误会解除,冉雪青喝了半杯多加糖和奶的咖啡,身体很快暖了过来。
叶明庭拿着小口慢饮,便不觉说起了自己留学初到的往事。
“我当初第一次喝这玩意儿,闻起来还怪香的。当时不懂,直接大口喝原汁原味的,那个苦涩,我当时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幸好没人看见我朝墙角吐的,不然那真是丢人丢到大西洋了。”
刚到国外的叶明庭虽说语言没什么障碍,但异国他乡,陌生的风土人情,还有截然不同的饮食习惯,都让他一度产生恐慌。
“还好本少爷顽强的适应能力,让那群洋鬼子完全不敢造次。”
这话换个人来说缺乏说服力,但叶明庭说,就无比的让人信服,骄傲如他,根本不可能忍受任何一个人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这头龙是叶明庭,话就不好说了。
“好了,你打我的这件事情你就忘了吧,我也不会记你的仇。咱可说好,没有下次!快,伸手,给我击掌保证。”
闻言冉雪青伸出手掌,学着叶明庭的动作轻轻的与叶明庭宽厚温暖的掌心碰了碰。
而叶明庭此时又看见了横亘在冉雪青掌心的那条粉白色的疤痕,在掌心中间,不偏不倚,叶明庭想,怎么受伤才能伤到那个位置。
但这些除非冉雪青自己讲出来,否则旁人是绝无可能会知道的。
外面响起一阵铜锣乒乒乓乓的声响,这是班主在让大家安静的号令。
楼下的台子上果然很快就有人上上下下,把需要的东西提前安置好。
“以前来看过吗?”叶明庭问,他此时双腿交叠,靠在躺椅上,眼睛望着窗户下的戏台子,整个人的状态是十分放松。
冉雪青则坐的板正,相比起来就显得拘谨多了。
“叶老爷在府里请过。”
“也对,是他的风格。”
……
两人聊了几句,下头的戏就开场了。
二楼的观台视野开阔,此时被包了场,整个二楼的气氛都很宁静。纵观台下乌泱泱的头颅,冉雪青渐渐的放松下来。
程知砚这出戏唱的是苏武牧羊,放在临近中秋这个阖家欢聚的时间节点唱,在喜欢讨彩头的人的耳朵里听的就不是那么让人轻快了。
因此一曲毕,众人的掌声和叫好声就稍显势弱。不过程知砚的嗓音婉转悦耳,拿捏腔调恰到好处,身形脚法依旧是一流的水准。尽快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的戏,但他的实力还是令众人叹服。
唱完便过去整整一个时辰,稍作歇息,就有另外的小旦上台开始唱别的曲目。
而下台后的程知砚则开始在后台卸妆洁面,将厚重繁琐的头面和戏袍换下,穿上宽松的对襟衣衫。
仰慕和喜爱他的观众数不胜数,因此后台总是会有人送花送礼,还有各种粉丝手写的信,做的精致的手工。
他是台柱子,也就有自己的休息房间。房间够大,送过来的东西倒也放的下,不用去和别人挤一个狭窄的格子间。
妆面还未完全卸下,经常伴在他身边服侍的人棠红急匆匆捂着胸口跑进来。
“知砚哥,有信送过来。”棠红跑的面红耳赤的,又零零散散把自己手上的大包小包放到空桌子上。
“嗯。”程知砚似乎不意外,接过信就拆了看,仔细看他的动作是有些急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