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久久不说话,本来觉得有趣的宫远徵,心情逐渐地烦躁了起来,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有些生气了。
就在他要出声赶走息妫的时候。
息妫徵公子,是讨厌我吗?
女人的嗓音很软糯,带着几分害怕以及委屈,落在少年耳中,如小猫的爪子在轻挠。
讨厌…也没有吧。
宫远徵有些犹豫,没有说话。
不对劲,他觉得今天他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对劲。
他不说话,息妫就觉得,他就是讨厌她。
可是她不能放弃,她要嫁入宫门,所以她要找宫远徵把她治好,现在宫远徵不愿意,甚至还讨厌她,所以她该做什么挽回现在的局面呢?
息妫放下手中的灯,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就像是在一点一点试探宫远徵的底线,直到极近之时,宫远徵都能感受到她轻微的呼吸声。
反应过来,他便要往后退。
昏暗的灯笼的照耀下,宫门选新娘是喜事,处处红绸漫布,息妫今晚特地穿了一身红色衣衫,较为修身,若有似无地勾勒出女人蜿蜒的曲线。
似藤蔓般柔弱无骨的手臂攀,逐渐在眼前的男人肩上,扼制住了宫远徵想要退后的想法。
宫远徵身子僵硬,一看以前就没接触过什么女人,而息妫也似乎是紧张呼吸急促了些。
息妫徵公子,求你,不要说,好不好?
委屈害怕的情绪像是被风吹出一个大口子,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声音中带着的哭腔,像是一个锤子,狠狠砸在他的心口。
宫远徵张了张口,像是迷惑了一般,想说“好”了。
可看见息妫期待的眼神,宫远徵一回神,狠狠地推开了息妫。
失重感使得息妫整个人趔趄了一下,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鼻尖涌入一股淡淡的莲香味。
糟了。
息妫咬了咬唇,她明明打听了的,宫尚角有急事离开宫门了,可怎么又回来了。
刚刚她做的,他看见了吗?
希望宫尚角没有看见,息妫在心里默默祈祷着。
宫尚角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见她心虚得不敢抬头的鹌鹑样子,收回了视线,没问她,而是问宫远徵。
宫尚角远徵,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
息妫更紧张了。
她怕宫远徵说些什么,于是只好小幅度地抬头,看着宫远徵的眼神中有些祈求。
宫远徵避开了她的视线,息妫有些失落,双手紧紧攥着,她怎么觉得,她的任务还没开始就要失败了……
宫远徵哥哥,我一直在研究医术,还有前几天抓到的无锋的刺客我也在审,可她嘴严,所以我就多花费了些时间。
宫尚角审出来了吗?
宫远徵摇了摇头。
宫远徵没有,她一个字都不说。
他最会折磨人,却一个字都没有审问出来,让哥哥失望了。
宫尚角却不这么觉得,无锋的刺客,哪有那么容易审。
宫尚角无碍。
他看了眼息妫。
宫尚角不过她找你,是做什么?
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息妫,听见宫尚角问她,有种“终于到她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