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舟舟还是不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眼神淡定的让黑瞎子以为他猜错了。
黑瞎子将糖衣扔进垃圾桶里，抬手弹了谭舟舟一个脑瓜崩，把人弹得抱着脑袋痛呼一声。
“好痛。”
“有你划伤自己痛？说话，那是什么？哪来的？”
谭舟舟放下手，额头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红印，他点点头：“嗯，糖衣，草莓味的。”
黑瞎子刚要说话，谭舟舟又马上补充：“你不让我吃糖，我没有吃。”
“所以你就吃塑料糖衣？”黑瞎子额头的青筋跳了两下，这小孩真是……
黑瞎子又问：“哪来的？”
“吴邪哥哥。”
黑瞎子：“这么喜欢吃糖？”
“喜欢。”
他就皱起眉来，面目严肃的看着谭舟舟：“喜欢也不准吃，以后不许乱吃东西，知道了吗？”
小孩眉眼落下来，不太情愿的“唔”了一声，好半晌，才回应了：“知道了。”
黑瞎子有些头疼，他闭了闭眼，眉毛都皱了起来。
谭舟舟罕见的让他想起了沙海那段日子，哑巴不在，吴邪跟发了疯似的，自己天天跟在他屁股后边帮人收拾烂摊子。
不过那个疯就疯了，自己也没义务管他，但这个……明显还是个价值观都还处于混沌中的小屁孩。
他要真养孩子，就不能像帮吴邪那样，他不能把人养歪了。
最后黑瞎子抬手呼了一把谭舟舟毛茸茸的脑袋，起身离开了。
黑瞎子只做了一道清炖鲈鱼，剩下满桌子的菜都是蒋姨做的。
解雨臣中午没回来，午饭依旧是他们几个人，唯一不同的就是，吴邪他们不用再守着外卖过日子了。
吴邪一屁股坐在餐桌旁，抬手朝蒋姨挥了挥。
“蒋姨，一起来吃吧。”
蒋姨将最后一道菜摆上桌，摆了摆手：“不了，吴先生，你们是主家。”
黑瞎子将谭舟舟从厨房里提出来，一只手把iPad拿过，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
“先吃饭。”
“我能边吃边看吗？”
“不能。”黑瞎子无情拒绝，和蒋姨擦肩而过的时候，小孩又拉住了她的衣角。
蒋姨脚步顿住，看到小朋友仰着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看他。
“蒋姨，一起吃，你坐这边。”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右边。
本来坐在那里的张起灵默然一瞬，搬着自己的凳子往远处挪了挪，腾出了一个位置的空间。
黑瞎子塘钓一早上，运气不错，钓的这条鲈鱼刺不是特别多，把里面的大刺挑出来后，刳了一大块鱼肚放进了谭舟舟的碗里。
“吃到刺就吐出来。”
“好。”
蒋姨不是本地人，先前在解家祖宅时也没有和主家一起上桌吃过饭，身边更没有这么乖巧讨人的小朋友。
此刻身边多了谭舟舟这么一个小孩，一些在老家时的习惯便显露了出来。
比如，她刚用自己的筷子夹起一块排骨要给谭舟舟，临到对方碗边又突然想起这些城里人讲究蛮多的，便又把筷子收了回来。
小孩余光瞥到蒋姨的动作，偏过头，筷子指着嘴巴，仰头问她：“这是给我的吗，蒋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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