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显然不是一个聊天的好时机。
蒋梣顺手将手边的凳子挪到了秦真真的腿边，招呼人坐下。
秦真真不是一个扭捏的人，看着蒋梣，轻快的笑了声，便很大方地坐下。
她好奇地盯着蒋梣看，“你和我想象中的有一些不一样。”
蒋梣听着这话，心下有些狐疑。
她一个无名无分的丫鬟，居然能让秦家大小姐注意到。
很难说，其中有没有李川的功劳。
蒋梣如此便问了出口，“秦小姐知道我？”
和秦真真聊天并不需要拐弯抹角，她很和善地点了点头。
“李川和我提过你……”
蒋梣听着这个名字在耳边响起，就忍不住回忆起那暴君的样子，他手上那把布满鲜血的长剑，至今还是蒋梣午夜梦魂里的一道劫。
秦真真见蒋梣没有反应，有些好奇。
“你难道就不好奇李川同我说了什么？”
蒋梣惨白着脸，脸上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都是主子的事，蒋梣不敢逾矩。”
秦真真看着她面色难看，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人误会了，连忙向蒋梣解释：“蒋梣你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屋子里面，秦真真急的伸手拉过蒋梣的手腕，这一碰才发现蒋梣身子冷得吓人。
“我喜欢李川，他却不喜欢我，她说自己心里已经有了一人，如今再也装不下其他人。”
秦真真慢慢将自己的心事说与蒋梣，“我虽然心慕他，但是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
蒋梣微微偏头，看着秦真真，却只觉得十分陌生。
前世今生，就没有一件事情是对的上的。
上辈子，李川为了秦真真，苛政暴政，伤害了很多无辜的人，更是杀了她给秦真真陪葬。
这辈子，说没关系就一点儿没关系了？
蒋梣慢慢开口，似乎不理解秦真真向自己解释的用意。
“秦小姐，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讲的。”
秦真真只当蒋梣在生气，和李川闹矛盾讲反话，“蒋梣，我和李川没有感情，结婚也只是一个幌子。我哥去前线打仗，需要一个消息把它压下去。”
蒋梣没想到秦真真连这都愿意和自己讲，慢慢眨了眨眼，努力消化眼下的情况。
上辈子，蒋梣跟在秦真真的身边伺候，自然也知道秦大哥去了前线，作为太子的亲信，他这一去，便是九死一生。消息越少人知道便越安全。
蒋梣很感谢秦真真对自己的信任，但是这辈子，蒋梣只想好好过个日子，并不想要卷入这些世俗的斗争之中。
“秦小姐，你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蒋梣接着说：“我不喜欢李川……”
秦真真愣住了。
既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便如流水般滔滔不绝。
“你可能不信，李川杀过我……”
蒋梣自嘲一笑，似乎又看到了一丝血色闪过，浑身颤抖起来。
“我怕他。每当午夜时分，噩梦惊醒，那梦中就是他拿着长剑的身影，而剑上，全是我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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